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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小燕從老二這兒要回筆記後的沒幾天。老三和老六打水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剛從小吃部吃飯出來的小黑鞋,後邊緊跟着是老二。四個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尴尬地愣在那兒。還是老三用水壺在老六的身上撞了一下,頂着老六走了。
老二似乎是因為被我們寝室的人撞見了他和小黑鞋在一起,反倒是徹底放開了。在老三老六轉身離開以後,還特别關心地幫着小黑鞋戴上大衣的帽子。倆人壓低聲音說的話,要是心存介意的人還是能夠清楚聽到的。不單老六聽清了,老三也聽清了。在回來的路上,老三和老六都悶着頭不聊天了。
他倆走到我們Y樓前上台階時,老六上台階的腳踩到了台階的邊上,一下子踩跐了。老六怕摔碎了水壺,并沒有扔掉手裡的水壺,還下意識地保護了一下。因為摔倒時沒有什麼支撐,腦袋裡還想着事情,他的右邊半身就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台階上。
按理說,大冬天的,大家穿的衣服都比較厚,走路時摔個跤也不會怎麼樣。頂多是胳膊腿兒磕青了,疼兩天也就好了。但老六卻摔得相當利害,龇牙咧嘴的。當老三去扶他站起來的時候,老六提了一條腿,腳尖都不敢着地了。
老六的樣子根本就不能上樓回寝室了,要去校醫院看看。老三把水壺放在一樓門衛那兒,攔住一位在宿舍門口遇到的學長。他們倆一起半扛半摻地,把老六弄去了校醫院。我回寝室時,被門衛大爺叫住了,要我把水壺拿走。四個水壺,老六拿的那兩個到底是碎了。暖水瓶的塑料殼裡邊還有暖壺膽的碎玻璃。老六要是當時知道熱水壺一定會壞,還不如在摔倒時就不管這兩個水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