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老二知道我們在做了什麼，每天寝室都少一個人很明顯。他是在裝作不知道，也不問。老二覺得老六的麻煩可能與自己有關，而且還是一種特别的有關。誰都不可能一下子克服心理上的障礙，隻好保持些距離。誰都好點兒臉面，這一點我們也都清楚。

老六出院那天，醫生有又給老六開了一些口服藥。老八樓上樓下地跑着，去給老六辦出院手續。幫着老六去結算住院費用這事兒，也隻有老八可以沒有負擔地去辦。我們都會擔心兜裡的錢不夠，而老八沒這種擔心，他也願意這麼做。

老六住院費，連帶着出院開的口服藥，一共花了二十一塊。老八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隻花這麼一點兒錢呢？老八問了結算的窗口好幾遍，并且嚴肅地告知：如果搞錯了，他概不負責。

不知道老九跟誰借了一輛手推車，我們幾個又搬又擡地把老六弄回了寝室。老六還沒好那麼利索，不能住自己的上鋪了，他爬不上去。就算費盡力氣地上去了，要是想上個廁所又怎麼下來？隻能換鋪位睡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