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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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春節來得稍晚，春天緊跟着春節就來了。剛過完春節，正午的陽光就變得十分溫和，暖煦煦的。街邊朝向陽光的雪，已經開始融化了。屋頂上雪融化的水，順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慢慢地堆積成一溜兒冰，上邊還帶着小小的圓包兒。

剛過完正月十五，我和女友就相約一起回省城的學校。

省城的春天好像比故鄉的春天，來得要更早一些。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着的棉衣不像故鄉人那麼笨重，隻戴着毛線織的手套和帽子。那些年輕的面孔，根本就不戴帽子和手套，腳步輕快地在陽光下走着。

街道上的冰雪已經很少見了，靠着牆根的地方還有一點兒。那些躲在高樓陰影裡的雪，上邊落了許多黑色的灰塵顆粒。積雪的邊緣被太陽曬到了，就融化成了水；太陽轉走了，水又結成了冰。冰和雪化出來的水，浸濕附近好大一片地方。

街邊的店鋪也在這淺春時節裡，撤去了去年冬天挂上去的塑料門簾。包着白鋼的店門被擦了又擦，閃閃地，亮亮地。從門口經過時，能看見店老闆們在不停地忙碌着。店門口擺放的高音喇叭，循環播放着林依輪的《愛情鳥》，大聲而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