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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凋花蜜,古銀币,上午八時,敬拜黑骸。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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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猛毒液,古金币,上午五時,敬拜蟻母。成功。我的妻子在這裡是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共度餘生,那個女人不是我。她不再露出隻為我所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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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世界都沒有見到我。我是獨一的,不可同時存在複數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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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的次數逐漸增加,理性和健康也随之下降,我越來越難打開通道。我嘗試以聖雅納略的真血書寫此卷,以加強對啟之準則的運用。我的理性不再降低了,但我已無法獨行,必須攜帶此卷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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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之水,苦黑鹽,下午九時,敬拜拾灘鴉。成功。世間之事并無固定順序,世間之人亦然。想見之人仍在,次序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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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隻需要支付一次。去往曾到達的世界是安全的。有人循着我的路徑前往,她的理性和健康都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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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橫錘骨,透指毒素,上午三時,敬拜制花人。成功。正義與邪惡扭曲着,極緻的正義竟好似邪惡。太多人自以為在做正确之事,卻模糊了永遠不應越過的那條線。
我越來越虛弱了。我知道我一旦止息,或許便是永遠。卷上的字迹也越來越淡了,我擔心總有一日它們會消散。
忘卻會的某人告訴我,拉撒路池水可以讓我的記錄再次鮮活。以池水浸泡後,羊皮卷可以保護我靈魂的憩所。
我的體力已不足以支持我衰弱的心髒。】
“我想他最終沒能找到拉撒路池”,達米安惋惜道,“探索之途不得不因死亡而被迫終止。”
“他已經取得了不可思議的成就。材料、時間、敬拜的司辰,可以組合出的儀式數量是無法想象的。相較之下,他的記錄隻是一小部分,但他的每一條記錄,即使是失敗的記錄,也都很有意義。在他嘗試的數百次跨維度儀式中,有時能成功進入另一個世界,但更多時候是失敗。每一次穿越,他的理性和健康都受到侵害。”
“他因此創造了羊皮卷,卻隻能保護他的理性。”達米安說。
奧德莉贊同道:“他很聰明,在發現自己的理性不足以驅動啟之準則後,想出了這個借助外物的辦法。聖雅納略的真血是十分珍惜的材料,通常用于向雅努斯獻祭以獲得祂的庇護。”
“雅努斯?”達米安詫異道。“據我所知,祂是古羅馬本土最原始的神靈,掌管開端與終結,大門和通道。”
“沒錯,密教中人認為祂具有啟的力量,是連結‘不可能’與‘注定’的門扉。有人認為祂是雙角斧的使徒,也有人認為祂已經達到了教主的級别。”奧德莉為達米安解釋:“雙角斧是啟之法則的司辰。祂是兩面雙刃之神,因時允行之神,待于門關之神,割合剖聚之神。”
“可惜他沒有在羊皮卷上留下姓名,也許他是一位曆史上著名的調查員呢。但哪怕沒有其他成就,他的記錄也足以令他進入群星智慧教堂。”奧德莉充滿敬意地說。
群星智慧教堂位于羅德島的普羅維登斯,為逝去的偉大調查員提供永恒的休憩之地。能在教會墓地有一塊墓碑是最高的身後榮譽,很多獲得此殊榮的調查員其實屍骨無存,隻留下墓碑上幾行簡略的生平成就,以及在人類對未知的探索之路上延伸向前的幾行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