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山本!”從震驚很快轉為欣喜和激動的綱吉難得在這場戰鬥中高興地說着話。
“喲,阿綱,抱歉我來晚了。”
“你不是應該——”
山本收斂面對朋友們時才有的笑容,轉而皺眉和斯佩多對視:“可能身體好是我最大的優點吧!……熏,你沒事吧?”他立刻轉頭去看還在發愣的水野。
“……你救了我……可我,可我當時想殺了你啊山本!”
“嗯?”山本歪過頭又再次恢複成溫和的笑容,“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熏?”
水野的瞳孔劇烈抖動,他撲倒在山本身邊聲淚俱下:“……對不起,山本,對不起……”
“沒事了,一切就交給我吧!出來吧小次郎,形态變化!”
雙刀流。
山本的手上多了另一把和時雨金時不相上下的長刀。
斯佩多先發制人,山本隻來得及擡刀格擋。
“不能隻看前面啊,山本武。”
鐮刀的刀刃從山本身後的地面竄出,同伴們焦急地大聲呼喊。
“唔!”
水野從地上爬起,閃現到山本身後接下了這一刀。
“……笨蛋!”
“……或許你能閃過的,山本,”水野捂着傷口緩緩倒下,“但我想還你的人情……”
他又看向艾黛爾海特:“對不起,艾黛爾……我不能再背叛真心待我的朋友,那讓我的心隐隐作痛所以我失去了同彭格列作戰的資格……能成為西蒙家族的一員是我的驕傲……”
“熏……”
複仇者的鎖鍊也捆綁住水野。
新的回憶再次被給予。
西蒙一世已經因為那封假的信被斯佩多騙進戰争中心,但因為實力還在奮戰沒有被徹底擊倒。他立刻決定讓手下帶着刻有死氣之炎的信件找到西蒙家族的人使他們露出破綻。
至于他自己,則裝作一副受了重傷奮力迎戰的模樣回到彭格列,假意悲傷地告訴一世自己去的太晚已經來不及拯救深陷漩渦的科紮特等人。
一世神色複雜又哀傷地看了他很久,最後也隻是無聲歎氣。
“……是嗎。你盡力了,D,說起來小希爾達她似乎想出門一趟,你陪她去吧。……記得别告訴她今天的事,她已經因為自己不能參與這場作戰感到不安了。”
而此刻的戰場。
“别說謊了,”柯紮特苦笑着看着拿着假信的鬥篷人,“你們是戴蒙的人吧?我其實有所察覺彭格列内部出了點問題,因為是Giotto的話絕不會署名為彭格列一世。但是我還是擔心他的安全,無論如何也要趕過來看一眼。這麼來看,是戴蒙的計策更勝一籌啊……”
柯紮特搖搖晃晃地起身,眼神依舊堅定決絕:“就算如此,但為了朋友和家族,哪怕粉身碎骨——”
拿着信的人突然把信撕成兩半丢棄。
“不,柯紮特,是我們的首領彭格列一世更勝一籌才對,”他們紛紛接下鬥篷,“為了我們的首領所下的命令,不,是基于Giotto和柯紮特的友情所以我們趕來支援了!”
彭格列全部的守護者圍住錯愕之中的西蒙家族擋在他們身前。
“……G!”
“好久不見,柯紮特,其餘人都是彭格列的守護者,你可以相信他們。我們是不會放棄你們的。”
回憶到此結束。
“西蒙一世沒有死!一世派人救了他們!”
“我們的一代首領原來活下來了……”
斯佩多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的計劃早就被看穿了?那個男人騙了我,而艾芙裡特也在成為維護這之後繼續秘密庇護沒有死掉的西蒙一世嗎?!
“看來一味沉浸在深感他人可笑的白日夢裡最後反倒證實了你的可笑之處,斯佩多。”殺手并沒有帶上太多情緒,隻是平淡地做了個總結。
新的記憶放出後,落敗的艾黛爾海特和水野被即将離開的複仇者們拖進黑洞。
“沢田……”艾黛爾海特放下先前的态度,降低姿态看着綱吉幾乎是在乞求,“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炎真那個孩子!至少在繼承儀式那天之前他是真心相信着你,就像當年的西蒙一世和彭格列一世那樣……”
“艾黛爾海特……”
“之前我們的所作所為我不奢求你的原諒,真的很對不起……炎真他的精神狀況已經越來越不好,這些信息早就無法傳達到他的心中,隻有你能救他,拜托你——”
他們二人最終而複仇者一起不見蹤影。
無法傳達?
格洛莉亞心中一緊。戴蒙是對那孩子進行了比庫洛姆那種程度更高的精神控制了嗎?
“哼,說到底也隻是一群被看不見的過去所蒙蔽的孩子們,雖然當年的事情和我所知的确有出入,但那些人早就在地下長眠,就連你們所認為的彭格列的女神大人也終究……逃不過第二次死亡。我心中的的計劃……是絕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混蛋!”
“戴蒙,你——”
“阿綱,你們都休息一下,”山本沉着一張臉握緊手中的刀橫在所有人和斯佩多之間,“這個為了一己私欲去愚弄西蒙家族,傷害我的朋友們,還對同伴們出言不遜的亡靈,将由我來斬殺!”
斯佩多的身影在迷霧中再次模糊。
那是幻術。
山本冷靜犀利的雙眼快速掃過整個戰場,他動作幹脆利落地搭上腰間的兩把長刀,抽出他們如同抽出兩道鋒利的勁風。
“小次郎,次郎,時雨蒼燕流特式十二型,左太刀。”
山本騰空而起,身姿輕盈與他的雨燕不相上下,與半空中瞬間斬出數道寒光刀影,倒是和霧分不出差别。
“——霧雨。”
不出預料之外,斯佩多再次做出被砍中後血液飛濺的假象,實則重新隐身在幻術之中。
“這聽起來像是剽竊我的招式,就憑這個是殺不了我的,山本武。”
“我知道,迷霧屬性的幻術師的可怕之處我很清楚。”
……他是在說幻騎士吧?
小孩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剛才那招不是為了斬殺你,而是為了嗅出你的蹤迹。次郎擁有相當優秀的嗅覺,因此他靠着氣味來掌握被他所在的左太刀揮過的空間,因此找出你的位置輕而易舉。”
“哦?聽起來很有意思,但你即便發現我的所在,我也能輕易躲過你的斬擊。”
“所以我是二刀流。小次郎,時雨蒼燕流特式十二型,右太刀,”
山本的周身凝聚起類似于斬擊的抽象體,并且不斷快速疊加,将他整個人完全包裹。雨燕在其中來回飛過做着細微調整,等待最佳爆發的時刻。
山本深吸一口氣猛地睜眼,一隻腿朝後猛踏,比起刀他更像是離弦之箭就這樣沖向斯佩多。同樣數不清的刀光在空中劈開氣流,和速度驚人的斬擊全方位堵住斯佩多所在的私人領域,向他的身上落下。
“——斬雨。”
斯佩多的身影狼狽地從霧中顯出,他搖搖晃晃地退開幾步蹲在地上緩神。
“……哼,我不可能因為這麼一擊就死掉的。加藤朱利的身體還是太妨礙我的發揮,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容易了。炎真也差不多了,下次見。”
他自說自話,随後一眨眼消失在衆人眼前。
“……抱歉,大家,”山本的臉色有些發白,他不得不用刀抵着地面保持身體平衡,“如果我的身體再好一點就能追上去了。”
“看來醫院那邊并沒有給出你的出院證明,山本,不要太勉強。”殺手和綱吉各自抓着他的一隻手臂扶着人站好,格洛莉亞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山本的傷勢上,自己悄悄把火焰從小孩背後輸入,同時讓一層很淡的火焰藏在山本的繃帶之下護着他的傷口,那幾乎是感覺不到的。
“……咦?感覺突然不痛了诶……哈哈,我就說過我的身體很好的,沒事,你們不要擔心。”
一個兩個的沒一個小孩是能省心的,早知道就把他綁在醫院省得他胡來。
“說起來,炎真他到底?”
“嗯,斯佩多也說過古裡炎真那裡差不多了的話。”
“那個孩子恐怕兇多吉少,他的精神應當陷入了崩壞。”
“什麼?那我們不是要趕快去——”
“阿綱,山本他們都耗盡了力氣,你們比需要休息才能繼續趕路和作戰。單純的冒進和急躁隻會壞事,而且天也快黑了。”
“好吧。”
于是一行人嘗試尋找修整的好地方。
殺手在格洛莉亞轉身離開前看了她一眼,最終沉默地跟上綱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