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語氣弱弱地肯定說：“是的，是真的。”

白淼淼倏地一下化為貓形，沖小人呲牙咧嘴，拿貓爪子吓唬它，“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口就把你吞下，你這小人雖小，但應該也能滋補我一下，我就當吃零食了。”

“我不行我不行，我還太小。”小人吓得吱哇亂叫，“我說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從不說謊。”

“真的！那裡有結界啊，結界周圍靈氣充沛，因為那些靈氣，這才孕育出我，我也才能修出人形，但我真的進不去。”

白淼淼盯着它，逼近它，說：“方才玉墜将我燙傷，是那個禁地做的，還是你做的？”

“是禁地，是禁地，它向來最是保護呂南秋，任何意圖傷害他的都會被玉墜傷害。”小人說着說着，聲音減小，捂着臉從指頭縫隙裡看向白淼淼。

“呵，我可沒想着傷害他。”　白淼淼很是無語，找補道。不過是想拿來看看罷了，看都不給看，是個小心眼的玉墜無疑。

“诶呦，認真說來，我隻能是個一個寄居者啦。”小人喪氣道，“我醒來就在玉裡面了，一定是玉化出來的，但我無法掌控它，隻是居住在裡面而已。”

“那你也會閃一閃？”白淼淼伸展爪子，小人吓得一個抱頭。

“會啊。”小人聲音弱弱，很是賭氣的說，“我也是玉墜裡的一部分呀，我還不能有點掌控權啦？”

“嗯？”

白淼淼沖他呲了下牙，威脅意味明顯。

“就隻有一丁點。”小人搓着手，心心翼翼地比劃了下，“真的隻有一丁點，它幹的事情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計較了，我才剛成人，什麼也不懂呢。”

白淼淼一雙貓瞳死死盯着它，看得它瑟瑟發抖。

“它是它，我是我。”小人拍着胸脯，壯着膽子，帶着哭腔堅定回道。

白淼淼看它那模樣有趣，收回爪子，一面梳理毛發，一面嗤笑一聲，問道：“我怎麼才能拿到玉墜，去到你說的那個禁地。”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小人聲音顫巍巍，舉手發誓，“但我住在玉墜裡面，我能随時觀察那處的變化，我能，我能給你當參謀。”

“哦？”白淼淼舔着爪子，漫不經心地掃它一眼。這麼快就叛變了，她可着實沒想到。

白淼淼一聲挑音的‘哦’字，吓得小人又是一顫，就仿佛它一句話說的她不開心，那就難逃一死。

小人膝蓋一抖，跪在地上，表忠心道：“我發誓，我對您忠心不二，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眼線，我會把呂南秋的一言一行都彙報給你！”小人忙着表忠心。

“小東西還挺識相。”白淼淼聲音淡淡，聽得小東西兩股戰戰。

“你叫什麼名字？”白淼淼收起獠牙，溫柔問道。

“我沒名字。”小人委屈巴巴，“請主子賜名。”

白淼淼：“……你還挺能屈能伸。”

“呵呵，能幫主人做事，是小的的榮幸。”小人滿臉崇拜谄媚。

白淼淼閉目思索佯裝高人，而後一本正經的說：“就叫正氣吧，一身正氣。”

小家夥一怔，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洩。

他狗腿子的行徑可一點也不一身正氣啊，明明就是揶揄加調侃，可他弱小可憐又無助，面對一個千年妖精，着實沒能力抗衡。

不想被吞掉·正氣，委屈巴巴的回道：“謝主子賜名。”

白淼淼看它外表乖順，内裡小九九的模樣，心裡就覺得有趣。

半晌，白淼淼漫不經心開口道：“行吧。你待着吧，我回去睡覺了。”

正□□腿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主子慢走，主子睡個好覺，做個好夢哦！正氣一定幫您看着點呂南秋，還要禁地的變動。”

有了正氣這個呂南秋牌随身攝像頭，白淼淼放下一半心，愉快地哼着歌就離開了

***

第二日，白淼淼早早就到了和黎梨約好的地址。

這地方距離市區挺遠，在東山附近，東山是橫亘在華國中部的一條巨大的山脈，自古就有許多神秘傳說，精怪行政中心建在此地也很好解釋。

黎梨等在門口，手裡握着杯冰美式，戴着墨鏡，看上去平平無奇。她又用了化形術，在路人眼裡隐藏真實面容，少了許多麻煩。

“黎梨，想死你啦。”白淼淼撲到黎梨身上，被黎梨嫌棄地推開，“少沒事獻殷勤啊。”

“哪裡呀，我是真的很想你。”白淼淼抱着她的胳膊，撒嬌說。

“呵。”

“我就是想知道我失去的記憶是什麼嘛。”白淼淼坦白說，“不知道記憶的感覺其實挺難受的，像是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過日子。”

“混吃等死不好嗎？”黎梨反問，“再說了，工作有什麼好？我倒是挺想在家裡呆着呢。”

“你不是總鼓勵我入世看看嘛。”白淼淼笑說，“我現在終于鼓起勇氣要入世看看，你不開心嗎？”

黎梨斜她一眼，無奈道：“當然開心啊。”

“我醒來就在你身邊了，後來你又一直養我，我如今也該出去看看了。”白淼淼真心笑道，“而且我總不能對從前一無所知吧。”

“随便你了。”黎梨歎了口氣，“我隻怕你回頭‘好奇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