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回話,以為她不答應,少年皺起了臉,垂下了眼睫:“不可以嗎?”尾音聽上去有點委屈還有點可憐。
許妍年忙道:“可以,當然可以。”
秋安又道:“可以...管飯嗎?。”
一個人吃也是吃,兩個人一起吃還更熱鬧些,許妍年點了點頭。
秋安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我不會白吃白住的,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許妍年笑道:“好,你放心住在這裡好了。”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秋安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
“那個...”
“嗯?”
“你以後直接叫我秋安吧。”
“好。”
說完少年紅着臉飛速地跑進靠門口處的那間屋子,關上了門,隻留下一句:“我困了,我去睡覺了.”
許妍年:“......”
說起來,秋安好像确實經常打哈欠,看上去總是很困的樣子,好奇怪啊......
許妍年把碗筷收拾完後,回了屋子,她站在床邊打了個哈欠,眼眶有點紅,兩邊眼角各綴着一滴搖搖欲墜晶瑩剔透的小水珠,人不自覺往床邊靠去,整個身子沉沉躺了下去。
不知為什麼,這兩日她總覺得身子乏得很,想睡覺......
......
“叩—叩—”
許妍年是被一陣敲門聲喚醒的,那聲音輕緩,不疾不徐,聽得出來,敲門的人很有禮貌。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金黃色的光芒透過窗紙灑落在地面,屋内暖洋洋的,讓人不想起身。
“叩—叩—”
敲門的人見屋内沒有反應,又動作了兩拍以作提醒。
許妍年這才迅速掀開被子,開始穿鞋,穿衣。
門外的人似是聽到屋子裡有了動靜,停止了敲門聲,靜靜等待主人出來。
許妍年穿好衣服好,推開門扉。
微風輕拂,淡而不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院子裡的月棠花開了,熱熱鬧鬧擠滿了枝丫,安安靜靜綻放在枝頭,燦若明霞。
她望向前方,隻見,低矮的竹籬笆門前站了一個熟悉的藍衣身影。
男人長身玉立,五官俊雅,眉目漆黑,眸色帶着暖意,眼角帶着笑意,正是沈家。
少女嫣然一笑:“神官大人,是你啊。”
男人好聽的聲音響起:“是我。”
沈家站在竹籬笆門外,遠遠掃了一眼少女今日的打扮,愣了一下。
“神官大人,你怎麼來了?”
這愣神的片刻,少女已經沿着屋前的石子路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沈家這才回過神,他輕“咳”了一聲:“我...路過,不知道方不方便讨個水喝?”
對于自己的來意,沈家有些心虛,
許妍年起開門栓,打開門,讓開半邊身子:“當然可以,神官大人裡邊請。”
她關上門,準備轉身時,發現竹籬笆上架着一隻彩色的風筝,正是她花十文錢買來的那隻風筝,她這才想起,上午進林子前,她把這隻風筝交給了秋安大人保管。
她走上前,取下了那隻風筝。與上午不同的,這是一隻完好無損的風筝。
她微微笑了一下,心想:......這是不好意思當面給,所以挂在了這裡吧。
後面的沈家見她一直沒動靜,輕聲喚她。“許姑娘?”
許妍年回過神來,引着沈家在竈房的方桌邊坐下:“.....神官大人,你在這邊坐會兒,我來燒水。”
沈家在背對院中景緻的位置坐了下來:“好。”
說罷,許妍年走到蓄水的水缸邊,取了兩瓢水注入陶罐中,接着蹲下身子,往爐竈裡添了一把幹柴,引燃,又取出一套茶盞洗淨,擦幹,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沈家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此刻在竈房中忙碌的許妍年。
他從坐下後,視線一直緊跟她的身影,不帶片刻歇息,似是身怕一不小心,人從自己面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