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和傾雨二人為了近距離欣賞長壽山的的風景,除了上山、下山時用了飛行的法術,這之後的路都是徒步而行,同時,為了方便出行,他二人隐了身形。
此刻,他們正沿着長壽山的一條湖邊漫步而行。
“這長壽山的風景可真不錯,山青,水秀,人也水靈靈的。”聽雨輕搖手中的折扇,一邊走一邊說,“看來,此處的山神定是治理有方。”
山神是庇佑一方的神明,在他的庇佑下,生靈安居樂業,生活幸福美滿,自然風景宜人都能說明他能力出衆。
對于聽雨來說,這長壽山的山神很符合他的品味,在他心裡,他已經把手中的票投給了長壽山的山神,若要問他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這裡的花很美——芙蓉花美,月棠花也美。
月棠花,最早是長于長壽山的特色之花,此花隻在春日盛開。
曾有一位生于此地的文人,在離家遠行時,由于思念家鄉,寫下了一首《遠遊》,其中一句“月棠生春日,最是寄相思“訴說了内心無盡的思鄉之情,讓諸多遊子感同身受,此詩也因此被廣為流傳,此後,月棠花便成了相思之物的象征。
但心裡想歸心裡想,這最後寫在紙上的人選,可由不得聽風做主,畢竟有三百字的投票理由等着他。
“風兄,你覺得呢?”聽雨問身邊的人。
“嗯,還行。”
傾雨說的還行隻是針對這長壽山的風景,并不代表他已經把手中的票投給了此地的山神,畢竟在匠神的眼中,最看重的不是風花雪月這些轉瞬即逝的景色,而是一個人身上能有一顆持之以恒、十年如一日不變的心。
“哥,快看,我抓着了一隻烏龜。”
在聽風和傾雨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對兄弟倆正拿着捕撈網在湖邊撈魚,兩兄弟倆年歲不大,大的看着約莫八九歲,小的看着五六歲。
剛剛說話的正是年紀稍小點的這個,隻見他手裡的捕撈網中有一隻個頭不算大的“烏龜”正在不斷掙紮着它的腦袋、四肢與尾巴,奈何都是些無用功,它的腦袋、四肢與尾巴皆正中網眼。
“阿弟,你可真厲害,咱們把它帶回去養起來。”
聽風和傾雨的視線被他二人吸引了過去。
聽風搖了搖頭:“可憐的小烏龜。”
在凡人的眼裡,烏龜由于活的時間長,象征長壽,因此許多凡人會豢養烏龜,并且好吃好喝的供着,為的是希望烏龜的長壽福運能分一點給自己的家人。
當然,這隻是凡人的一廂情願,誰也沒問過烏龜願不願意。
“不對。”傾雨目光銳利道。
聽雨沒明白,看向傾風:“風兄,哪裡不對?”
“那不是烏龜,是玄武。”
“玄...玄武?”聽雨“啪”得合起了手中的折扇,“是嗎?我瞅瞅。”
他又回過頭仔細看了一遍那網中正撲棱着的個頭不大的“烏龜”。
隻見那“烏龜”的龜背呈黑色,雖是龜身卻有一條細短的蛇尾,尾巴上隐約能看到有反着光的黑色鱗片,隻是由于還未長到成年的大小,因此尾巴的長度不顯。
果然,确如傾風所說,是玄武沒錯!
“竟真是玄武。”聽風确認無誤,回過頭笑眯眯道,“風兄,你眼睛可真好使。”
傾雨沒有回應聽風的誇獎,隻沉聲道:“既是玄武,那他應當是此地的水靈,得把它救下來。”
玄武,水神座下靈獸之一,其子孫後代世代承擔着鎮守一方水域,淨化水源的職責,水域一旦沒了水靈,會導緻水源污化,水災泛濫,給凡人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這點聽風和傾雨自是知曉。
而水靈的靈力隻有在水裡的時候,才能發揮無虞,一旦離開了水,他們的靈力就會大大折扣,年紀幼的和年紀老的甚至會失去自保能力。
這隻被凡人小孩捕到的“玄武”就屬于年幼的那一類。
雖說他還未成年,但其實這隻小“玄武”今年已經有50歲了,今年他正好長到可以離開水面并成為水靈的年紀。
“放心,交給我,幾個小毛孩子而已。”聽風揮動手中的扇子,正準備施展法術,這時,一道和煦的嗓音出現打斷了他的施法。
“小朋友,這隻烏龜可以讓給我嗎?”男人彎下腰,他說“我用這兩樣東西和你們交換。如何?”
隻見男人面帶微笑,手中拿着一把木雕的長劍和一串紅色的晶瑩剔透的糖葫蘆。
“哄騙小孩,我看這人八成不是什麼好人,看我好好教訓教訓他。”聽雨說完,收了手中的折扇,手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寒光,正欲瞄準對面的男人,這時傾風阻止了他:“等等,别出手。”
聽雨收了手中的法力,一臉不解地看向身側的人:“風兄,你這...是?”
傾風沒有答他的話,轉而大手一揮,旋即一幅畫軸淩空自上而下鋪展在二人的面前,然後一幅面龐清秀的男子畫像瞬間映入二人眼前,正是前方不遠處面帶微笑的男子。
“咦,風兄,這是你剛用'有神'筆畫的畫像嗎?”聽雨湊近畫像,“唔,還挺像的。”
傾風:“......”
“不對啊,風兄,'有神’筆咱們剛剛不是拿給花郎了嗎?”聽雨又拿出了他的折扇,“這是你現畫的?”
“......”傾風用食指指着畫像右下側的一列漆黑文字,道:“這畫像不是我畫的,是從司文殿拿來的。”
隻見畫像右下方寫了一列小字——長壽山山神秋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