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眼前的府邸恢宏肅穆,青瓦紅檐下懸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定遠将軍府”五個大字。
時越站在将軍府門口,一雙眼睛睃巡一圈,最終停在正前方的一處。隻見她滿面不屑輕嗤一聲,幾步跨到門前,并一把扣響了大門上那輔首口中的銅環。
時越這回用力不小,一時間隻聽得門被敲得重重響了兩聲。
不久,有人開了門。
“含章郡……”
前來開門的小厮話還沒說完便被時越手中的短劍劍柄抵住胸口,支到一邊。
“蘇敏姮人呢?”
時越邁過門檻走進院中。
“郡主……您……您别沖動,容小的去禀報一聲……”
小厮這會兒話都有點子說不利索了。
大概是聽到前院鬧出的聲響,蘇敏姮提着長槍走了出來。
她這會兒身着一襲灰白色武裝,手中的長槍立于身側,槍頭上纏着的紅纓還在随着她之前的動作微微顫動。
那一抹紅對時越來說相當刺眼,方才蘇敏姮正是用這把長槍敲打了自己的後腦,緻使她的後腦現在依舊隐隐作痛。
“郡主找我?是還沒輸夠?”
蘇敏姮語氣極盡挑釁,說話間還有意撚了撚手中的長槍。
“輸?我呸!蘇敏姮你哪裡來的臉?”
時越說着,手已經移到腰間的短劍上。
注意到她的動作跟眼神,蘇敏姮産生了一瞬間的疑惑:那草包怎麼好似變了個人,難不成是恢複記憶了?
“含章郡主還請慎言,你方才就是輸了。技不如人就該認輸,像你這樣反而沒臉。”
“技不如人确實就該認輸……”
時越口中喃喃着這句話,神情似笑非笑,這讓蘇敏姮倏然緊張了起來。
“你偷襲打傷了我,想就這麼完了?我時越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蘇敏姮,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技不如人!”
語畢,時越腰間短劍已出。她右手握住劍鞘一端,飛身向前,劍柄直沖蘇敏姮面門而去。
由于她的身手極快,蘇敏姮下意識舉起手邊的長槍擋在面前,意圖抵禦短劍攻擊。沒成想時越手持短劍在迫及蘇敏姮之前,打了個漂亮的旋身,短劍避開長槍所擋之處,直直擊打在了對方腰間。
蘇敏姮這下算是吃了個大虧,即便是身着武裝,腰部也被打得發麻。
她咬了咬牙,眉心緊緊收起,重新揮起手上的長槍,可惜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刻。
時越動作迅速敏捷,短劍在她手裡似是有了生命,并十分默契得與她合二為一。而蘇敏姮手裡的長槍在此刻卻顯得頗為笨拙了,一招一式竟無一分能占到上風。
一番對陣下來,蘇敏姮幾乎已毫無招架之力,身上多處被短劍劍柄擊打的部位都疼痛難忍,這讓她分散了不少注意力。很快,她就連手中的長槍都握不住了。
長槍應聲落地,緊接着時越的劍柄直沖蘇敏姮肩窩處刺去。已然躲閃不開的蘇敏姮兀自閉上了雙眼,等待這狠絕一擊。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蘇敏姮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是常興業來了。
“時越,你先住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剛剛那一下子,時越本來能狠狠敲打蘇敏姮一番,不成想關鍵時刻殺出來個多管閑事的常興業。她怎麼能把他忘了呢?那個為了攀附權貴想要與自己和離的負心漢。
常興業撿起掉在地上的長槍,一把打偏時越刺過來的短劍,語氣急促中帶着點威懾。
看着他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時越的後腦又一陣疼痛,她随之狠狠晃了兩下自己的頭。
“怎麼了?頭還在疼?”
常興業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扶住時越的後腦。隻他觸碰到時越的那一瞬,手便被對方狠狠打開。
“你别在這裡給我惺惺作态!看着就惡心!我現在勸你給我讓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面對周身纏繞着戾氣的時越,常興業歎了口氣,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我不會讓開,你有什麼什麼不快沖我來。”
“好啊,這就護上了?奸夫□□,我今天便替天行道收了你們!”
說罷,時越拔出短劍向着常興業的方向刺了過去。如果說一開始她隻是想給蘇敏姮一個教訓,那對待常興業便是動了真格。
幾招下來,常興業對她隻守不攻,有好幾次劍鋒擦着他的眉骨被他避開。這會兒時越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常興業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
騙子!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