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難道就這麼等着?”
常小柔尤不死心。
“好了,你們倆各自回屋裡去休息吧,不管什麼事明天再說。”
聞言,時越與常小柔相互對視一眼便離開了主屋。
“嫂嫂,我害怕,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屋裡睡?”
向來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難得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看着叫人很是心疼。
“當然。”
時越點頭,将人領回了自己屋裡。
……
徐三郎與衆人分道揚镳後,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處地方。
“咚咚咚”,伴随着三聲輕快的敲窗聲後,是兩聲短促的犬吠。
徐三郎貓在窗下等待,不多時,便見屋内亮起一盞油燈,随後窗子被打開,他也熟練得翻身進了屋裡。
“怎得這麼晚才回來?”
屋中的女人甕聲甕氣,一件内衫垮垮得披在背上,胸前的大紅肚兜也不安分得在火光映照下招搖着。
這女人叫張小娥,是幾年前從隔壁村嫁過來的。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隻逢年節才回村裡,家中隻有她同婆婆留守。因為長得算有幾分姿色,人又能說會道,張小娥家中雖無男人,卻也哄着别家的男人幫着自己幹了不少活計。
盯上徐三郎是因為去年家中屋頂漏雨,正好在門外遇上了他,便麻煩對方幫忙修繕,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便有了首尾。
“瞧把你給急的!”
徐三郎說罷,從身上摸出兩吊錢丢到榻上,“拿去花!”
張小娥見到錢,一雙眼笑得愈加魅人。
“還是我們三郎有本事,我就知道跟了你準沒錯!”
張小娥将錢收進旁側的抽屜裡,轉身撲到徐三郎的懷裡。
她身上脂粉味兒重,知道今夜要與情郎密會,特意塗了香粉又抹了胭脂。
這若是放在以前,徐三郎馬上就會進入狀态,而今天他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怎麼了?這是累着了?”
張小娥見他興緻不高,于是開口揶揄道。
“今日去常家讨說法去了,是有些累了。”
徐三郎抱着張小娥避重就輕得把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提起常家,張小娥就想起了時越那張臉。
“你說是我美還是常家那個月娘美?”
答案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但莫名的,張小娥就是想跟她比較一下。
“自然是你啊,這還用問?”
徐三郎說着,在張小娥的臉上親了一口,眼前卻浮現出時越的模樣。
“騙子!都說她美得跟仙女兒似的,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張小娥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裡高興大過煩悶。
見徐三郎不再開口說話,張小娥主動展開話題道,“娶了仙女兒有什麼用?也不知道那塊木頭怎麼想的。”
張小娥話裡有話,徐三郎知道她這是起了個頭,等着自己接茬呢。
“這話什麼意思?你是知道些什麼?”
見徐三郎來了興趣,張小娥坐直身子笑道,“什麼意思?就是常家那兩夫妻到現在還是幹幹淨淨的。”
徐三郎聞言,倏然睜大了眼睛,“這種房中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張小娥也不急着回答,轉身在床縫中摸出一本畫冊遞給徐三郎。
見他翻看後仍不明所以,張小娥嬌笑着解釋道,“常小柔那傻姑子跟我們說他哥嫂還沒圓房,我便将這本畫冊借與她,讓她給她嫂子看,結果……她隔天便把畫冊還給了我,說是還被他哥訓斥了一頓。”
“原來是這樣……”
徐三郎聽到這裡,眉頭跟着跳了跳。
接下來的事,兩人草草辦完,徐三郎借口太累,摸着黑從張小娥屋裡翻了出去。
這一晚上,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時越,離開張小娥家裡後,他竟鬼使神差得又折回到了常家屋舍。
沿着後院來到常興業的屋子後,徐三郎在窗沿處輕輕敲了幾下。
睡在屋内的時越與常小柔此刻心裡都裝着事兒,并未睡熟,因此剛一聽到響動便起了身。
“誰?”
時越對着窗外問道。
“我是徐家三郎,你先把窗打開讓我進去,你家公爹的事我有辦法,想與你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