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随着她接客越來越多,接觸到的人也越來越多。有的客人極不好相與,甚至有些怪癖,可既然收了錢,楊杏兒就得忍着。她最希望的是有一天自己能遇到個為她贖身,讓她重新過回普通日子的男人。
那天常興業的出現讓她重新燃起了内心的一處愛火,原來她的心并沒有死去,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見到優秀的人。
崔嬸見過出手闊綽的客人,但像常興業這樣講義氣又生得俊俏的後生卻是沒有見過的。她看一眼就知道楊杏兒的心思,倒是也不反對。那後生如今是定遠将軍的義子,與他搭上關系還愁往後的生計?因此她對此事也是樂見其成的,不過就怕人家看不上楊杏兒就是了。
伺候過的男人多了,楊杏兒覺得自己也算是半個行家。哪有男人不偷腥?不過是火候還沒到罷了。
經曆了上次酒館開張宴請常興業的事,楊杏兒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了,于是這次她特地帶上禮物親自登門,可惜那會兒常興業并不在府上。
蘇将軍今日特意帶上常興業去見自己的舊時老友,這可羨煞了謝唯,隻怕常興業越走越高,往後定遠将軍府裡便徹底沒了他謝唯的位置。
若叫他子承父業當個管事,謝唯是萬萬不願的。
為今之計,隻有逮到對方錯處,使将軍與常興業失和。這件事并不好辦,需得徐徐圖之。
于是,謝唯以身份之便,在府中各處打點了下人,為的就是幫他注意着常興業的一舉一動。當聽說門口有個年輕婦人前來尋他,謝唯立馬來了精神,并直接殺到了門口,以至于他與楊杏兒的圖謀全部被躲在角落裡的虎子聽了去他也沒有察覺半分。
俗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謝唯怎麼也沒想到,原本計劃裡應該被捉奸在床的常興業跟楊杏兒,竟然變成了自己跟楊杏兒。
他一路上腦子裡暈暈乎乎得就被帶到了蘇元昌面前。
“将軍,您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有人陷害于我!”
謝唯拼命想要澄清自己,卻在看到蘇元昌那一臉鄙夷冷肅的神情後心涼了半截。原來自己在蘇元昌的眼裡并不是什麼特殊的存在,他可能一直以來也隻當自己是個下人而已。可再看看坐在他下首位上的常興業,謝唯又是一陣不服。同是寒門出身,他常興業甚至還比不得自己,憑什麼老天爺這樣偏心?
“是啊将軍,我兒從小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長大,他是不是這樣不知分寸的人您比誰都清楚,此番定是有人陷害我兒,還請您為我兒做主啊!”
尤氏是府中的仆婦,但因為是管事之妻,所以大家對她多少還是有些尊敬的。今日遇上這事,眼看兒子叫冤,做母親的自然是無條件相信,并為兒子說話。
蘇元昌看了眼老淚縱橫的尤氏,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謝全,長長吐出一口氣道,“事情如何一個原委,聽聽那婦人怎麼說,穿戴好了就把人領上來吧。”
沒過多久,兩個仆婦一左一右,将楊杏兒架到堂上,并将人壓跪在了地上。
雙膝一疼,楊杏兒的神志終于恢複了些,不過方才承了太多“恩寵”,以至于她的兩條腿到現在還在不停發抖。
“說,你是什麼人,為何會與謝唯在府中行那苟且之事。”
将軍的問話擲地有聲,可惜楊杏兒并不打算回答他,因為她看到了常興業。
“興業,快救救我!”
常興業此時面色冷肅,眉頭微皺着,并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也不曾因為楊杏兒向他求救而改變半分。
“賤婦!給我掌嘴!”
坐在一旁的蘇敏姮見狀,立馬站起身來。
她的話自有仆婦照做,立時楊杏兒的臉上狠狠挨了幾巴掌。
“好了,都下去吧,搞得雞飛狗跳像什麼樣子?”
蘇元昌說罷,屏退了無關人等,隻留下當事的幾個人繼續問話。
由于陣仗太過駭人,楊杏兒沒一會兒就把自己與謝唯合謀想陷害常興業的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