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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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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六年,十月十二,入秋。

章州縣裡嘈雜聲漸熄,夜幕降臨,天空深邃到漫無邊際。

縣衙門前擺着兩台大轎,瘦得皮包骨的車夫倚在一旁打盹,旁邊的茶攤上官差指着對面的永甯大道交頭接耳。

“你說,我們這路修了拆拆了修的,累的跟孫子似的,這錢怎麼越掙越少?這修了十年這永甯大道怎麼就修不好了?”

“這你還不知道,曹縣令啊。天高皇帝遠的,我們這章州多小一地方,多少人發财就指望着它!再說當今即位的那位王又是個不幹人事兒的昏君——哎——”

那官差耳朵微微一動,突然一聲驚雷般巨響傳來,“砰——!”

随着他的手指望去,隻見永甯大道又塌了。

*

永甯大道,在章州是如雷貫耳,隻道是土道中“扶不上牆的阿鬥”,修繕了十年卻還是十年如一日——人走不上去。

而這原因自然就在那曹縣令身上,修繕永甯大道的銀子全部都進了他和衆官吏的腰包。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章州百姓苦重稅久已,每次農作都要因為永甯大道的存在而繞路,不光飽受官吏壓榨之苦今年銀子還交不上來。

然而,隻要有了永甯大道十年來的賬冊,便能夠有機會扳倒曹縣令,那批銀子就能頂了這稅銀。

永甯大道的倒塌聲震耳欲聾,縣衙外的巷子裡的樹上的枝葉都簌簌發抖,差點連藏在樹上的人都跌落下來,還好他一把扶住了樹幹沖着下方發出聲來,“殿下,縣衙守衛森嚴,定要萬分小心。您身子還未大好,交給屬下也可以。”

樹下立有一名女子,烏黑柔順的長發随意地垂在肩頭,發絲在風中輕輕拂動。泛着水光的眸子眨了眨,三兩息間便甩掉了外面罩着的閨閣女子的衣衫,黑布一遮,轉眼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薄唇輕啟,此番發出的聲音清朗順耳,不知道的以為是哪裡來的俊秀青年,“放心吧,隻是取個賬冊而已,又不是去砍了貪官的腦袋,就當活動活動筋骨。永甯大道十年還未修好,這賬冊定然是記載着十年的贓款走向,若他背後還勾結着王都中人物——那便更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下一襲黑色夜行衣,腳尖一點,便從客棧屋檐上三兩步飛奔至縣衙,掀開瓦蓋輕巧地潛入其中。

步笑安久居深宮,自幼便學習禮儀規矩,素來端莊持重。然而眼下這般身手,若非流落宮外多年難以練就。

這一切都要從元啟八年除夕夜那日的宮變開始說起。

步笑安她本不姓步,步這個字兒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她本姓蔺,是這中晟最為尊貴的儲君。

自從她的母後從斷壁殘垣中含淚一把将她推出宮門後,她便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數載漂泊民間,隐匿于流放隊伍中,靠神弓衛暗中護持方能輾轉各地。

此後,她給自己改了個姓,姓步。

中晟祖制,儲君未至成年不得以真容示人,名字不為外人所知,所以她自幼便以面具遮面,華袍遮身,真容僅僅為天子親衛——神弓衛所獨知。

那場宮變之後,所有腥風血雨再無一絲消息傳入民間,真兇未現,傳聞中中晟王與王後葬身火海,朝野上下暗流湧動。

當年的真相如深海迷霧般環環相扣,入宮刺客悉數自盡,罪魁禍首似乎隐匿朝堂,操控一切。

在宮變那日,蔺甘棠,她的少年暗衛被她安排代替她成為了儲君入了死局,豈料被衆朝臣擁為君王,如今也有十載。

十載中,步笑安在暗中查探四方官吏,欲尋覓蛛絲馬迹,以揭露當年宮變的真相,如今探查到了章州,怎料這一探之中還沒等她發現線索卻發現此處積弊甚多,百姓過的是苦不堪言。

她為了隐藏自身,所以手頭并無甚實權,隻得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辦法來懲治貪官污吏。

隻要拿到了這賬冊,想必就能解章州百姓的一時之危了。

輿圖中記載賬房就在縣衙的北側,步笑安一路隐蔽身形順着小路而行,眼看她就要接近賬房,忽然眼角瞥見前方燈籠中的燭火微晃。

她心中一驚,連忙閃身一靠,迅速撐牆,輕輕一躍翻上廊檐,隐匿在黑暗中。

就在她腳落地的瞬間,正好有光亮從轉角處出現,原來是幾個人攜着燈籠而來。步笑安凝神看去,隻見那領頭的人物佩着刀,似是縣衙守衛。而後面跟着的則是個披着黑衣鬥篷的人,寬大的兜帽遮住了身形,看不清容貌。

這大半夜的,來縣衙的還能是何人?

一旁的廊角處,步笑安屏住呼吸,眉頭微皺,悄悄打量眼前情形,眼瞧着那個鬥篷人被縣衙守衛引入書房,沒過多久,裡面燭火微亮,隐約映出一片搖曳的身影。

當下她心中疑慮漸深——這曹縣令,平日裡懶于公務,偏偏今夜大半夜的不睡覺,反倒與這等神秘之人在書房密談。

“莫非真的與京城有牽扯?”

衆人皆知曹然是花了錢買的官職,平日裡從不出席詩會文談,性子懶散,哪裡像是愛讀書的材料,書房深夜迎客,這分明就有鬼。

步笑安微微咬唇,壓低身形,往書房窗邊蹑足靠近,透過窗棂的縫隙試圖探清内裡情況。隻聽得鬥篷人低聲說道:“事成之後,銀兩自然不會少了曹大人的。”

接下來那曹然讪笑一聲,拱手哈腰,“那就拜托了。此事若能順利,縣衙上下自會為您效力,絕無二話。”

聲音順着風飄進步笑安的耳朵,她從那短短的兩句對話中分辨出身着黑衣鬥篷的人是個女人。

此人何方神聖,竟能讓曹然如此畢恭畢敬?

還未等步笑安的思緒落地,那女子已款步出門,曹然則跟在身側微微彎腰,那姿勢卑微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來的人是中晟君王。

也不問她願不願意,風再次攜着對話竄進耳朵。她細聽兩人寒暄的内容,竟發現黑話裡面還暗戳戳提到了官銀和稅款。

步笑安正在心中一凜,身子微傾欲湊近了細聽下去,隻是忽然間夜晚大風呼嘯,風聲遮住了那談話聲音,不過也讓那女子的鬥篷掀起了一絲縫隙。

縫隙映入步笑安的眼簾,她眼力極佳,在那驚鴻一瞥中,她竟然覺得這女人的眉眼之中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裡見過。

果然,此事非同小可!

她不敢多做停留,等那幾道人影消失後便悄然起身,風馳電掣地奔向賬房。

推開窗,她一個翻身靈巧地翻入賬房,從書架上取出賬本,飛速掃過賬目見的數字和批注,不禁冷笑,曹縣令膽子可真大!

這一筆筆的賬目混亂不堪,漏洞百出,明眼人若悉心查探一眼便能瞧出其中的貓膩,竟然堂而皇之地擱在這賬房之中。

莫非有詐?

她微微蹙眉,從衆多賬本中挑挑揀揀,最終還是被她看出了貓膩。

原來如此,假作真時真亦假,在真的裡面混着假的賬本便無人看穿。

從賬本堆成的小山當中擡手挑出幾本關鍵賬本,她撣掉灰塵後塞進懷裡。

步笑安合上窗正準備離去,忽然背後傳來低沉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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