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一合,一跺腳,痛心疾首道:“哎喲,誤會啊,自己人啊!!”
離縣令老遠的蔺甘棠自然不會聽到他的辯解,隻不過就算是聽到,他依舊會當作沒有聽見。
他單手攥拳,沉聲說:“好啊,既然如此,可别怪本公子翻臉不認人!”
蔺甘棠一個用力,甩手就将白菜幫子輪在了躲在角落的管事身上。
那管事的此時憋的臉色通紅,雙腿亂蹬,就是想重新站起來沖出去,可是很明顯沒有人會給他這個機會。
既然掌櫃的不出來,他這條天降無妄之災的小領班就是衆矢之的。
蔺甘棠言之鑿鑿地說:“閑雜人等,誰是閑雜人等?你們錢莊欠着那麼多銀子,在場有一個閑雜人等嗎?”他往後轉身,“剛才說話的,有本事你敢給本公子出來嗎?!”
此時的蔺甘棠渾然像一個被惹怒了的纨绔,渾身炸着刺,跟刺猬有一拼。
縣令大人再次兩眼一黑,幾乎昏倒,他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一看就知道有人嫌事情不夠大,渾水摸魚,直接将扔白菜幫子的罪過栽贓在了永世錢莊的頭上。
他心裡着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是卻是有理也說不清,他知道那位君王在氣頭上,那又怎麼能聽得進去話。
這又是哪路神仙,不亂上加亂嗎,縣令氣的又在跺腳。
這邊如坐針氈,那邊的步笑安在樹上小憩。
這位神仙,自然是非步笑安莫屬。
推測出真相,知道這位神仙存在和真容的還有蔺甘棠。
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自家殿下的手筆,目的在于添油加醋,使他能夠更加名正言順地對付張公子一夥。
蔺甘棠心中暗暗感慨,真不愧是他家殿下,如此輕松地就能看破他的目的,以及了解到他的處境從而輔助他達成所願。
雖然這所願也是為了殿下自家的銀子。
他心中隐隐覺得自豪,不過面上卻是絲毫不漏。
哪怕,給他扔白菜幫子砸雞蛋的是自家殿下。他完美的忽略掉了所有一切他剛剛親眼見證砸在自己身上的污穢之物。
此間錢莊既然是空莊,無人,那麼人定然是藏起來了,他正想法子如何攻破這屋子,找機會去探是否有密室的存在,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洪亮的響起。
“這位公子說得對!我們在這兒的哪一個不是被打發了不下十幾次的!哪有一個閑人!不過既然錢莊裡面沒人,那我們就住在這兒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蔺甘棠一聽這話,心道正合他意。
他擡眼一看,說話的是剛才那大漢旁邊的花衣大嬸,正是她的存在才讓這門被攻破的如此順利。
蔺甘棠腦筋飛速轉動,如此,必然是殿下的人,當下他對殿下的欣賞之意愈加濃烈。
他轉過頭環顧了一圈人群,很明顯那名女子在民間看似很有威望,自她發聲之後有一呼百應之勢。
民間居然還有如此神人。
有人言:“說得對!這錢莊我們就占了!就不信掌櫃的永遠不出來!”
還有人言:“各位英雄好漢,我先沖為敬!”
蔺甘棠此時側過身子,抱着肩看着這些沖上來的人。
此時的他怎麼感覺,這出戲不用他怎麼演,也能繼續下去。
他蔺甘棠的存在感有些微薄。
就在錢莊正門被占地為王之時,那邊步笑安已經成功打了個盹,醒來了。
金令主在樹下恭恭敬敬地站着,步笑安随口問着,“我睡了多久。”
聞言,金令主在心中感歎主子心大的離譜,本以為主子在小憩,沒想到還真是睡着了。
他斂下神色,正正經經地道:“回殿下,一刻的工夫。”
步笑安揉了揉額頭,“看來最近還真是用心勞神,白天就乏了。罷了,趕緊解決完事情,好好放松一下。”
她靠在樹幹上,望向錢莊後院,突然她眼神中微光一閃,直起身子探出頭。
發絲随着風微微飄動,她唇間一抿,“來了!”
步笑安眼看着從主屋裡竄出了兩隊百姓人馬,将後院從南到北圍了個水洩不通。
随後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後面走出來,一路上敲敲打打,看起來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步笑安抱着肩,手裡扔起來一個核桃仁。
“唔,怎麼是甜的。”
看來他跟她推測的是一樣的,這個錢莊裡面除了與其他屋舍相連,還有其他的隐秘。
一切的答案都在密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