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氏在毛裡求斯的公司主要業務是信息通訊技術,公司正在上市期間,恰逢冷家老爺子壽辰,冷缪這才提前回國。
冷缪在毛裡求斯的裡面多是住酒店,也頭腦發熱買過幾處房産,交給專人打理。要不是這次帶着沈霜過來,幾乎都要忘了這些随手買下的空置房子。
他帶着沈霜住進近海的紅頂小院裡,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偶有遊艇駛過,發出水花四濺的轟鳴。
冷缪愈發覺得把沈霜拐帶過來,是一件無比正确的事。
沈霜像條鳥雀一樣鑽進各大奢侈品店,試穿一件又一件精緻衣服,多是不規則的下擺、領口,或是色彩缤紛,或是流蘇滿墜,破有藝術家的姿态。
最後穿着件克萊因藍的長襯衫,配上條黑色褲裙,襯衫衣領墜着飄帶,下擺塞了一半進褲子裡,擡手撫了撫寬帽檐的繡花帽,帽檐下的臉清秀粉白,帶這股冷酷的漂亮。
沒有表情的疏離感,讓冷缪的眼神癡迷,久久凝望着沈霜。
他看沈霜露出一個笑,身後的人群被模糊,各色的衣服變成亮彩的光點。
沈霜含笑朝他走過來,手指捏着領口的長飄帶,竟挽成一個圈,套在冷缪的脖頸上,輕拽着,逼迫冷缪順從仰頭,和他對視。
那雙黑漆漆的眼眸半眯微彎,帶着漩渦的麗色,唇畔張合,輕聲說:“小狗。”
冷缪幾乎克制不住地往前傾,沈霜卻步步後退,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如一。
冷缪一個踉跄,摔下椅子,沈霜半蹲在地,周遭的人群圍觀這一幕,店員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沈霜簡單回了個不需要的英語單詞。
冷缪狼狽爬起來,那條帶子輕飄飄的繞在脖頸上,柔軟的貼着,真像條狗鍊。他緊張地像一個背德者,手心裡的汗都黏黏糊糊貼在一起,牽住了沈霜的手。
沈霜任由他牽着,冷缪刷卡付錢一氣呵成,一手拎着七八個購物袋走出店。
恍惚、太恍惚,他們靠得好近,不是外界的距離,而是親昵的距離。
兩人走在街上,沈霜又說要吃可頌,走進面包店時,冷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臉細微調整,沖他露出兇惡地表情,厲聲高喊着:“沈霜是我的愛人。”
冷缪對此不屑一顧,冷绛沒死的時候他就看不起,就算真做鬼找回來,又有何懼?
可總歸沈霜不愛他是事實,心坎。
褐色牛皮紙袋裝着麥香味十足的可頌,沈霜捏起一個,小口小口吃着,手指沾了油。
兩人心照不宣走進一旁偏僻小巷,沈霜笑着把手貼在他的面頰上,不加掩飾的惡劣和玩味,黏糊的黃油跑到了冷缪臉上,帶着飛散的麥香。
冷缪側頭,竟将他手指含在嘴裡,舌尖舔舐着上面的麥香和滲出黃油。
沈霜沒有拒絕、抵抗,但也不算順從,隻是默認。
自然而然的,冷缪就親在了他的唇上,軟的、熱的,發狂似地去舔、去咬,吮吸着甘露一樣的沉淪。
沈霜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脊背貼着牆壁,眼神迷離,泛起因為缺氧而造成的酡紅,像朵糜爛的花,帶着腐爛而腥甜的香,靠近他就靠近了危險。
冷缪的舌尖頂進去,掃蕩着口腔,手卻規規矩矩扣着沈霜的腰,不敢有半分僭越。
沈霜放在冷缪肩膀地手下滑,停在胸前,輕推了推,冷缪依依不舍卻還是果決撤回。
唇因為吮吸而泛紅腫脹,好似裝着飽滿汁水的果,清甜芳香,沈霜輕抿着唇,不滿道:“都是口水。”
冷缪扯下袖口,輕柔擦拭,又得寸進尺再次牽上沈霜的手,“你想去哪兒?”
兩人坐的是最晚的航班,在迪拜休息了半天,再轉機過來,放好東西後出來,已經是傍晚,天是陰沉的,櫥窗裡的光一盞接一盞亮起,金燦燦亮起。
一陣冷風吹過,帶了寒意,沈霜瑟縮身子,下意識往冷缪手臂貼去,隔着薄薄布料,汲取對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