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暧昧不清,纏下去嗎?”
冷缪登時覺得好累,靈魂縮在角落裡,病恹恹的皺成一團,“我不想再這樣拉扯下去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準話。”
沈霜垂下眉眼,又恢複了那乖順的憂愁模樣,輕聲說:“對不起。”
冷缪冷笑一聲,身體因為暴怒而顫抖,那雙鬣狗一樣的眼死死盯着沈霜,寒光刺在沈霜身上,卻被沈霜避而不見。
“這就是你的答複嗎?”冷缪咧着嘴,露出森森白牙。
握着沈霜的手松開,卻又在下一秒掐着沈霜的下颌,強行讓他擡起臉。一張美人面上滿是純粹的不解,那雙瞳仁好黑,黑到将所有情緒納入,卻不反饋分毫。
沈霜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又咽回去。
冷缪面色冷峭,最終松開手,無力癱軟地靠在床頭上,聲音裡是難掩的疲憊,“你去吧,踏出這個門,從今往後我們再無關系。”
沈霜緩緩站起身,走進浴室裡,換上他自己的衣服,雪色的繡花襯衫和一條西裝褲。溫吞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抽出行李箱的拉杆,對冷缪說:“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冷缪偏過頭去,不予理會,聽着腳步聲漸行漸遠,關門聲和他的心跳重合,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他死死咬着牙。
第二道關門聲響起,冷缪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的站起身,炮彈一樣沖出去,一把拽着剛出房門的沈霜,再度将人拉回來。
“沈霜,我真的是受夠你了。”他聲音裡帶着愠怒,将沈霜摁靠在牆壁上,“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嗎?”
為什麼走的那麼果決?
為什麼不肯給他一個答複?
冷缪的眼裡簌簌落下淚,砸在地面,堅挺的脊背佝偻下來,頹然地将臉埋在沈霜的胸膛,“我不是真的要你走……”
“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答案,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系?”
沒有人口頭說過愛,沒有确認關系,卻牽手、親嘴,相擁着入睡。
許久沒有回應,冷缪擡眸,窺見沈霜眼眸裡的深沉,粉白的臉透出虛無的寒涼,略微思忖後,沈霜沉吟說:
“冷缪,我不會因為你的脾氣,從而順着你的誘導走。”
“為什麼?”冷缪聲音顫抖,喉嚨幹澀,每一個字都棱角分明的從喉嚨裡鑽出來,劃得血淋淋,“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沈霜低頭,眼裡無喜無悲,“可是我不想給。”
“我們這樣不好嗎?”
青年的聲音沙啞,帶着磁性的嗓音絲絲縷縷纏上來,繞着他的咽喉收緊,令他窒息。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不會這樣對第二個人。”
“真的嗎?”冷缪面上的痛苦糾纏清晰可見。
沈霜擡手撫過冷缪臉上,每一道因為痛苦而泛起的痛紋,低低地笑,尾音拉長,聽起來暧昧又缱绻。
“真的。”
真是一條好哄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