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音劍似乎感受到主人急迫的心情,飛行速度比往日快了不止一個度,轉眼間就到了秋露白來時的山洞外。
下劍,帶人,進洞,一氣呵成。
直到脊背磕在堅硬的石床上時,江乘雪才掙開了師尊下的噤聲訣。
師尊的狀态明顯不對。
為免再被封上嘴,他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先小幅度偏頭,用餘光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他現在被帶到了一處山洞内,除了他躺着的這張石床和地上那個新鮮的菱牛屍體外,洞内再無他物。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雪霓豹的洞穴,而靈智未開的雪霓豹在捕獵後習慣将獵物叼回巢穴内享用,他……是被當成獵物了?
沒等他接着想下去,眼前驟然籠上一片陰影,他回過頭來,發覺自己身上壓上了另一個人。
秋露白将人甩在石床上後,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她站在石床前,看了眼床上的獵物,又瞥了眼地上開膛破肚的菱牛,豹尾焦躁地甩了甩。
她莫名覺得地上那種吃法太過粗野,但是,還能怎麼吃呢?
沒有人告訴過她。
好煩,頭好暈。
每當她深想什麼東西時,腦内就會傳來一陣鈍痛,秋露白搖了搖頭,索性不再思考。
她遵從本心,翻身上了床,壓上了床上那人,這樣他至少逃不掉了吧?
這張石床本就不大,僅有一人之寬,容納兩個成年人多少有些吃力,秋露白隻能貼緊着下方那人,以免自己掉下去。
肌膚接觸帶來了難耐的燥熱感,秋露白在胡亂動彈幾下後,總算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姿勢。
“呼——”她深吸一口氣,撐起上身,膝蓋頂在獵物腰側,雙手撐在他脖頸旁,居高臨下地打量起床上的江乘雪。
他面上神色淡淡,唯獨嘴角微微抿起,暴露了主人的緊張。但當她看向對方的眼睛時,那眸底印着的,分明是隐秘的期待。
她能感覺到,對方腰側的肌肉向内縮緊,肌膚蒸騰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打在她的腿上,在陰冷的洞穴内充當了唯一的熱源,舒服極了。
害怕?緊張?還是……興奮?無論如何,獵物的情緒明顯鼓舞了她,秋露白嘴角彎起,低頭湊上了江乘雪的脖頸。
她像一隻真正的雪霓豹那樣,雙手扣住對方的肩膀,在獵物的脖頸間嗅着。溫熱的吐息灑在對方的皮膚上,所過之處傳來細密的戰栗,鼻尖接觸的地方泛起薄粉,勾引着來人一口咬下。
血肉的甜香鑽入鼻翼,帶着冬日冰雪的淩冽氣息。輕薄衣料包裹下,甘甜的血液在那層白皙的皮膚下不斷奔流,令人幻想着入口後豐富的滋味。
她是這樣想的,也這麼做了。
“呲啦”一聲,江乘雪肩上的衣料被撕開,秋露白叼起鎖骨上方最柔嫩的那處皮肉,用尖牙摩挲着,而後,一口咬下。
尖銳的虎牙刺入皮膚,血管中的血液驟然迎來出口,争先恐後地湧入她的口中,粘稠偏鹹的口感停在舌尖,夾雜着微微的甜味,滿足了她挑剔的味蕾。
“唔。”對方吃痛,喉間顫動,一聲壓抑的悶哼傳入她靈敏的豹耳中,極大地取悅了食欲上頭的豹。
不夠,還想要更多。
秋露白雙唇在獵物脖頸間輕蹭,唇瓣緊抿,吸吮着更多鮮血,毛絨絨的豹耳掃在江乘雪的下巴上,激得他偏頭躲了躲。
耳畔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分不清是誰的,秋露白沉浸在美味盛宴中,餘光忽然被對方喉間上下滾動的喉結吸引了。
好漂亮。
秋露白放開了那處糜紅微腫的頸肉,舌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目光直直鎖定下一處目标。
“師…尊?”江乘雪見她停住,那雙泛着水光的墨眸自下而上望了過來,似乎在判斷她是否還有理智。
現在的秋露白當然沒有那種東西,她隻是想換個花樣。
她放開一直扣着江乘雪肩膀的手,轉而掐上了他的下巴,向上擡了擡,使得對方的頸部一覽無餘得暴露在她面前,免得妨礙接下來的動作。
而後,她俯下頭,靈巧地褪下他頸間殘存的衣物,如同剝開一枚荔枝殼,觸碰到其下柔軟多汁的果肉。
她輕輕合上牙齒,感受着頸動脈在齒間上下跳動,掌握着獵物緻命處的愉悅直沖她的大腦。
咬下去,咬下去,他就永遠是你的了。
有什麼聲音在她腦内低語着。
“嗯…師尊,停…下。”
他的喉結因發聲而顫動,連帶着她的口腔上壁也泛起一陣麻癢,她聽着那人微啞的聲音,思維突然清明了片刻。
是不是……不能這麼做?
她不想阿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