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你要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也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在你的腦海裡植入了‘保護我’的想法,你因為憐愛喜歡我,以後這個意識會淡忘,你還會喜歡我嗎?你要實話實說。”
“我不是因為憐愛喜歡你,我是因為你崔芷喜歡你。一見鐘情,一往而情深。”
“瞎說。哪裡存在一見鐘情啊。你就是因為我長的好看才喜歡,如果我跟老鼠一樣醜,你才不喜歡。”
“那下次夢裡你變成小老鼠,我來告訴你,就算是老鼠我也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哎呀,你本來就喜歡老鼠,我要換個比方說。”
“我現在想要親你,可以嗎?”
“不可以,我從來沒有和女生親吻過。”
“騙人,你剛才和誰親的。”
“和主人。”
燕功一句一句應和着燕成的調戲,直到她累到睡着。
他撥開她眉毛上殘留的雪花,窩在自己懷裡小小一隻,輕輕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把門關上,一切回歸寂靜,他要好好審視一下自己的心。
他一夜未眠,守在燕成身旁。
另一旁,施工隊挖隧道挖到了地下水,水裡漂着幾十口棺材。上面綻着黑色蘑菇,層層疊疊,翻湧着濃濃的屍臭味。
警察迅速立案偵查,查到了源頭是燕探青的後院。
趁着燕探青和霧楠被警察傳喚,燕成燕功趕緊搜集了一些證據,帶上手寫信,悄悄交給了來走訪的警察林業偉。
不日,警察搜證成功,依法拘留燕探青和霧楠。
事幹的絲滑極了,本以為完事大吉。卻傳來了燕探青逃走的消息。
燕成燕功吓得要死,隻好請求警察多派些支援保護他們。
不出意外,燕探青來報仇了。
那天,雷聲滾滾,不時的閃電劈的天地為之一振。
他手指翻飛,用絲線指揮着傀儡窗花人作戰,幾十個埋伏的警察開着槍可就是打不到他。像是自帶子彈規避系統,燕探青總能先子彈落點躲避。
紛飛的絲線與砰砰作響的子彈在空氣裡做着炒飯,火花肆濺,焦灼着空氣。
突然一根絲線連上燕功的脊柱,瞬間繃緊的絲線牽引燕功,在懸崖峭壁間來去自如。他的眼睛變成全黑,指甲飛快的生長,他開始襲擊警察,場面一度混亂。
尖銳的利爪抓上血肉就是旋轉,絞爛血肉,噴濺汁水。一個一個,他像個殺人機器,理智全失。
燕功瞬移着,在為自己抗争。他不能傷害别人,他要保持理智。
侵染的理智疆域裡還有一小片區域在抗争,他想要在夢裡和崔芷長相厮守,擁有一個好的結局。
他的動作緩慢下來,顫抖着移動,那是在與燕探青的絲線抗争。
小小的區域裡,傳來啃食聲。理智像隻小老鼠在啃食混沌,一點一點把混沌吃幹吃淨,他清明的腦子重新奪回理智。
在離燕探青很近的時候,對着他的心髒連開數十槍,槍槍穩中,射擊貫穿他的軀體,撒出一片猩紅的熱血,澆落一地。
傀儡小人感應着,确定位置後,立刻用絲線貫穿燕功的身體。
燕功的身體爛着血窟窿,冒着汩汩的血。他四處尋找着崔芷,看到她在幾十米開外飛速跑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為他而流。
“你不許死,燕探青死了,我們自由了。在等等醫生馬上就到,别睡覺,我想你活着,我想去你的時代,我想喜歡你了,你好好的。”燕成說着,雙眼噙滿淚水,像一雙流光閃爍的水晶,讓燕功迷戀得舍不得沉睡。
可他耳朵在鳴叫,隻能斷斷續續地聽到她說的話:“我……等着……你要快點喜歡我。”
不到十分鐘,醫生到了,為燕功做了手術,手術順利,燕功沒事。
就這樣,他們自由了。
……
燕探青打開覆滿黑色蘑菇的盒子,把這枚發暗的水晶球扔到都是水晶碎片的地上,水晶球裡燕成和燕功的臉四分五裂,随後徹底透明,化作地上尋常的碎片。
燕探青喃喃自語道:“希望?這是最好的養料。我的親人啊,請你們再等一等,我們馬上就能團聚了。”
深深合上眼,暢想遙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