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遠舔了舔上颚,眼尾泛紅,内心點評了一下,師兄手掌很燙,捏得有點重卻沒有扯到尾巴毛,舒服,爽完的兔子咬住下唇,看着被欺負慘了:“師兄,還有畫符……我這次不會喊出來了。”
“不、不是——”羞愧直接要把這個可憐的大師兄打倒了,衛承周想把自己埋進土裡。
江照遠的睫毛也被打濕了,潔白得像冷霜,偏偏眼神那麼楚楚動人:“師兄不管我了嗎?”
衛承周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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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宗大弟子的住處,突然多了個蒙得結結實實的黑衣人,懷裡還抱着一團東西。
衛承周跟做賊一樣,把師弟偷渡進了自己房間。
一路上他偷偷扇了自己七個巴掌,念了五十三遍清心咒,再把師傅的令牌放到眼前上了三炷香。
一定不能再冒犯師弟了!!!
他不能當畜生!!!!
封印的符箓是要畫在身上的,衛承周不敢想待會自己要是再不受控制,傷害了師弟該怎麼辦,但是師弟用那種淚眼瑩瑩的眼神看着他,他他他……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抱着師弟往回沖了。
江照遠眨眨眼,掩去眼底的思考,衛承周今日情緒波動明顯比以往明顯,像是受了外物的影響,都不像平時穩重的他了,江照遠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但再想又抓不住。
他靠在椅背上,任由衛承周解開他的衣服,落到臂彎,白得晃眼的皮肉在昏暗的内室中,竟顯得聖潔。
“師兄,請開始吧。”江照遠仰起脖子,雙手輕按在腰腹,不讓衣服落下。
衛承周因為什麼變成這樣,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今日隻是想借衛承周之手,把身上的妖氣也藏起來而已。
江照遠想要做的事,從來都不會中途放棄。
刻錄符文的位置,是在鎖骨,衛承周扶住江照遠的肩膀,蘸足了墨汁,混入自己的鮮血,毛筆點上喉結下方的小窩,染上一點暗紅。
“這個頸環?”衛承周小心碰了碰,“可以摘嗎,可能會要往上畫一些。”
他隻是出于好奇和一絲私心,江照遠卻像被踩了兔子尾巴,嚴肅地搖了搖頭,衛承周怔然,指尖下意識縮回來。
“是我最親密的人送我的,不可以解開。”
衛承周閉上嘴,眼神複雜,江照遠表情實在明顯,他不得不收回眼神,繼續繪制。
靈力湧動,先是完全激發靈脈中的生機,再一點一點隐藏起來,在這期間,江照遠的尾巴徹底被關起來,耳朵卻頑固地站在腦袋上,不肯退下,見誰打誰,衛承周臉頰被攻擊了幾次,手都開始抖。
江照遠忽然問:“想摸嗎?”
衛承周吓了一跳,緊緊盯着筆尖,不敢看江照遠。
一副心虛模樣,江照遠笑了一聲,符文還差半截就要畫完了:“你摸摸它,可能就會聽話了。”
衛承周心動,但不敢:“我再試試多畫幾道……”
“師父想摸我都不給哦。”
“什……”
衛承周抿唇,把目光移到了江照遠頭上,銀白的發絲中冒出一雙白粉色的柔軟兔耳,雲一樣輕軟,嫩嫩的顔色,薄而彈,明明嚣張地打了他好幾次,卻隻會讓人想再來一下。
江照遠晃了晃他的袖子,聲音小小的:
“師兄,我的耳朵很好哄的。”
衛承周的自制力一瀉千裡。
他輕輕捧住了那兩朵雲,揉耳根上的絨絨球,又用手心覆蓋住耳廓,指腹遊移……
“好涼。”江照遠蹙眉,又忍不住笑了一下,“還有些癢。”
衛承周被柔軟的邪惡兔耳朵奪去理智,說什麼都嗯一聲,穩重的大師兄興奮地臉都有些紅了。
江照遠勾唇,歪了歪頭,兔耳搔到衛承周的手心。
“嘶——”
等江照遠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天黑了。
他看着自己手裡,熟悉又陌生的魔氣,丢進嘴裡嚼了幾下,神色更加疑惑。
師兄為他隐藏妖氣的時候,他順手抓了點小零食,本以為是逐漸成熟的果子掉落的靈氣,沒想到是跟上次口味差不多的魔氣。
衛承周這種修仙者就像一顆飽滿的果實,在江照遠的引誘下,逐漸變得酸甜可口,即将成熟,被兔兔毛織成的陷阱捕獲,落入網中,但江照遠總覺得衛承周的氣息若即若離,跟以往的獵物不太一樣。
明明已經能聞到獵物近在咫尺的香氣,卻隔靴搔癢一般,隔了一層。
江照遠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不滿地皺眉。
他還得再試試才行,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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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困成狗的兔子被冷希鶴打包上了飛舟。
衛承周看着房間裡的圓臉師弟,面色沉了沉:“阿昭呢?”
圓臉師弟被他黑沉的臉色吓了一跳,連忙指了指船頭:“昭昭師兄在仙尊那裡呢!”
衛承周轉身就走,正好看到師尊矗立船頭,破開了一絲結界,讓冷風把自家兔子師弟吹了個寒顫,整個人都清醒了。
師尊臉色比風還冷,師弟卻還是站到他的身後,很自然地牽住了師尊的衣角。
他站在轉角,兩人并沒有發現他。
按理來說仙尊身邊從不留人,但是冷希鶴已經明白跟兔子講道理就是世界上最沒道理的事,他默認了江照遠的站位,靜靜站那吹了會冷風,确認飛舟沒有偏航,也很自然地把江照遠丢回自己的房間。
師弟……跟師尊一起住。
衛承周心裡不是滋味,肩膀忽然被一拍,剛剛不見影的師弟騰的一聲冒到他面前,嘴裡師兄師兄地喊着。
像個叽叽喳喳的小鳥。
小鳥為什麼就不能一直跟師兄在一起呢。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師姐說船尾可以釣雲朵,我們一起去玩吧。”
“你自己去跟他們玩,叫我幹什麼。”衛承周一開口就被自己的語氣吓了一跳,連忙找補,“我想一個人待會,你跟他們好好玩吧。”
“你吃醋啦?”江照遠勾唇,把臉怼到衛承周面前,捏住他的臉頰。
衛承周躲無可躲,師弟的氣息近在咫尺,讓他心髒都不受控制起來,隻見江照遠撞了撞他的額頭,又輕聲說:“我隻認你一個師兄。”
“師弟……”衛承周百轉千回,眼神動容。
江照遠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我晚上來找你玩!”
白天跟師尊,晚上跟師兄。
隻認衛承周一個大師兄。
因為其他人都是他的師弟師妹。
嘻嘻-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