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陸行川的規矩——那就殺掉所有可能的立契之人。
···
出事了,出大事了,狗皇帝上了陸行川的黑名單了。
更要命的是,皇帝去盛德寺禮佛了,現下這京裡,陸行川說話比閻王管用。
為了防止狗皇帝在牢裡就被人給中道奔殂了,任玄心有戚戚的拉開了雁書群聊。
顯然,這般想隻任玄一人,雁書群裡,面對着‘皇帝就要被宰了’的驚天噩耗。
一幹‘忠臣’們那不是一般的雲淡風輕。
醫不自醫:「放心死不了。」
關外鐵衣:「小陣仗,比這兇險的多的,又不是沒見過,哪回他真出事了。」
這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任玄覺着他才該改名叫大乾第一孤忠。
任玄思忖片刻,努力拔高這事情的嚴峻程度。
搞死狗皇帝:「可……陸行川在陸溪雲身上發現了古篆魂契。」
這一下子,效果拔群。
關外鐵衣:「秦疏幹的?!!艹」
此間過客:「瘋了吧,這可是能要命的東西?!!」
獨木難成林:「他在陸溪雲身上留後手,這一世,皇帝連陸溪雲都不信了?」
醫不自醫:「就活該他稱孤道寡。」
搞死狗皇帝:「……總之,陸行川要宰了狗皇帝,各位大佬快想想辦法吧。」
話題回到秦疏,大佬們又又又不吱聲了,唯有一位仁兄沒有辜負任玄的厚望。
大乾第一孤忠:「還想什麼?保護殿下!!」
醫不自醫:「可以,你去吧。」
大乾第一孤忠:「?!!」
獨木難成林:「劫個獄,不至于興師動衆吧。」
看着大佬們把造反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任玄心下戚戚。
搞死狗皇帝:[……劫了獄,那這事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奈何大佬們仍舊是雲淡風輕。
獨木難成林:[怕什麼,弑君秦疏都背過,這點小意思。]
此間過客:[早反早省心。]
掃一眼這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任玄唯有去挑這群裡唯一像個忠臣的去哄。
搞死狗皇帝:[忠兄,我看出來了,這裡隻有你是襄王殿下的第一忠臣。]
大乾第一孤忠:「狗兄不必多言!救駕!!」
···
刑部大牢,到訪的不速之客席地坐下。
溫從仁坦坦蕩蕩,直言不諱:“殿下,壞消息,廣甯侯盯上您了。”
這兩日陸行川在朝中的大小動作,秦疏非是不知。
但陸行川的背後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皇。
公然對抗皇權,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更何況對于陸行川的此番針對,秦疏本人也是雲裡霧裡。
秦疏并不記得,自己有在什麼地方,開罪過陸行川這一号。
秦疏佯歎口氣:“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那下官就直說了,取您性命非我所願,殿下若是願意讓步,下官願意為你收拾殘局。”
“讓步?”
“溫某鬥膽,請殿下離京就封。”
“大人以為本王會答應你?”
“我不知。” 溫叢仁搖頭笑着:“但路是試出來的,不是嗎?”
“要來殺你的人正在路上,要來劫你的人也正在路上,你的時間不多了。”溫從仁兀自輕歎上一口氣:“走出這裡,便是造反,你确認你想踏出這一步?”
秦疏不覺蹙眉,這溫叢仁,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話了。
秦疏知道陸行川對他有點意見,但盧節人畢竟沒有死,就算是陸行川再上綱上線,也遠到不了能殺了他的地步。
溫叢仁并不多去解釋,站起身的少年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溫從仁神色複雜,仍是他聽不懂的話:“好好想想你的路吧,你現在這條路和之前不同了,可不代表這是一條更好的路。”
溫叢仁擡手,一個淺藍色的光團浮在了少年的手心,那逐漸成型的光團被推至了秦疏眼前。
“你要的——”溫叢仁底眼,一聲長歎消逝無聲:“答案。”
若是平時,秦疏斷然不會去碰這陌生且不知根底的東西。
可他想知道——
秦疏想知道那日溫從仁口中的再一次是什麼意思。
秦疏一把将光團攥入手中,下一刻,綿密如針的痛感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秦疏隻覺得自己六魂七魄都要被從身體抽離了,意識歸于混沌的前夕,他聽到溫從仁再度開了口。
“你就當這是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