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歸人:「又不是第一回造反了……」
獨木難成林:「早晚的事,早反早省心。」
其實吧,回轉皇城、把命交到陸行川手上,和稀裡糊塗的跟着不知根底一幫人去造反。
這兩者,在秦疏這裡的評價,差别不大。
秦疏沒有立刻正面回應。
消失了有一陣子的大乾第一孤忠這下又冒頭了。
大乾第一孤忠:「殿下咋還猶豫呢?!幹!襄王殿下,天命所歸!!」
這邊,天命所歸的襄王殿下隻對着身旁的青年解釋起:“你小叔對我意見很大,我現在回去,指不定就沒命出來了。”
陸世子義正詞嚴:“錯的又不是你,你怕什麼。”
秦疏攤手:“現在稱的上事實的,隻有我越獄而出一件事。陸侯爺要怎麼在這上面要怎麼做文章,不好說呀。”
陸溪雲肉眼可見的急了起來:“你不會真跟他們去造反吧?”
秦疏看一眼面前跪倒的一片,又看一眼不可置信的陸溪雲,隻從懷中取出一紙黃伐。
‘忠誠良将’們的雁書群裡,馬上又是一陣刷屏。
「這什麼東西?」
「言紙,一次性的雁書。」
「他什麼意思??是我們在擡他當皇帝啊?」
「不是,我還跪着啊,他什麼想法?我不能聽嗎?」
收了言紙的陸世子舒展了眉目:“那我先回皇城,你等我消息。”
「啧……涼了,白跪。」
「不是,他現在不反,不等于把命交到陸行川手裡。」
「皇帝幹不出來這種事吧?!」
「你看那陸溪雲的樣子,指定反不了。」
那邊,秦疏已然搭上陸溪雲肩膀,半是勸起:“還有,下回别動不動就自己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道嗎?”
頃刻之間,民怨沸騰。
「卧槽,變本加厲是吧?」
「?!!要談戀愛,先把老子喊起來啊,狗東西我還跪着呢?!」
「反了吧!他不反我們反!宰了狗皇帝!!!」
「說的好!反他娘的!!」
雁書群裡聊的火熱,現實院子裡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黑壓壓一片,跪的整整齊齊。
半點不影響二人。
對于秦疏的說教,陸溪雲壓根不買賬:“這是你們皇城的規矩,我們西邊沒這說法。”
秦疏搖頭啧聲:“注意一點,不是壞事。”
轉念一想,勸一個武者不去動刀,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秦疏付諸一歎:“罷了,我來注意吧。”
···
廣甯侯府,陸侯爺現在腦子有點痛。
這陸家、這秦家,遲總是藥丸……
一大清早,侯府找上門來的一大一小,胳膊肘往外拐得那叫一個利索,那是半點不往家裡帶的啊。
陸溪雲:“小叔。我真不介意的。”
秦懷璋:“行川。你放小疏一回。”
陸行川簡直無語凝噎。
陸行川觑一眼秦懷璋身後的秦疏,還真就白蓮花一樣一派無辜。
呵,演的跟真的似的。
可近日來所發生的種種,也很難不讓陸行川在意。
除了自己,還有人在針對秦疏布局。那他陸行川,會不會也成了他人局中的一部分?
陸侯爺從來善于反思,陸行川投過視線,隻緩緩道出五個字:“你不該回來。”
秦疏不予置否,隻笑着應道:“不回來,就真成反賊了。”
陸行川戲谑一笑:“就是現在,我同樣可以指——這一切皆是你安排的。”
這當然可以是秦疏自導自演,混淆視聽的一步棋。
自個兒的寶貝侄子仍是不遺餘力的向着外人:“小叔——我親眼所見,絕不是在做戲。”
陸行川不做理會,秦疏的人傷了秦懷璋,這是事實。
這皇城裡,秦懷璋該是秦疏最親近的人了,連僅剩的親人都能算計進去。
秦疏此人,是個徹徹底底的野心家。
陸家的注,當然不能押到這種人身上,所以陸行川針對秦疏,不遺餘力。
可明明可以趁此機會脫身的人回來了,秦疏這樣的野心家、選了将命交回到他陸行川的手裡。
襄王殿下在陸侯爺心中跌破底線的好感度,堪堪有了些許回溫。
秦疏既敢這般的有恃無恐,或許任玄之事,确實非秦疏授意。
可如果秦疏就是在賭他會這麼想,那此子,是否又太過可怕了一些。
一陣複雜而無效的内耗之後,陸行川長吐上一口氣。
“秦疏,本侯隻問你一次。”
陸侯爺目光如炬:“任玄是你的人?”
“是。”
“任玄在晉王府效力,是你安排?”
“是。”
“任玄捅傷秦懷璋,是你授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