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陸溪雲答應的飛快,陸溪雲甚至比鑄壹還看不得那牌子,直接決定先斬後奏:“沒問題,你先摘,我回去就勸他。”
鑄壹神色有些為難。
任玄聞言有些納罕,看向鑄壹:"你可是銀樞城主,一塊牌子,直接下令摘了便是。"
鑄壹搖了搖頭:"這不是原則問題,我可以讓小白哥哥說了算。"
方辭聽了這話,不禁笑出聲來:"我突然對這位小白感興趣了!少城主,把你這個哥哥介紹給我如何。"
鑄壹連退三步,這下拒絕的幹脆利落:“不行。”
見話題又跑偏了,陸溪雲不再多言,胎眸看了眼那牌子,一個縱身便到了城門上方。他伸手一拔,将那塊牌子輕松取下。
鑄壹見狀,既沒阻攔,也沒抱怨。隻飛快的從懷中取出一隻白瓷小人,那小人亮起乳白光芒。
鑄壹這鍋甩的飛快:"小白哥哥,陸大哥把你挂在城門口的牌子摘了。"
瓷人中傳來白霄的聲音,夾雜着幾分怒意:"陸溪雲你搞什麼?!哪有你這麼倒貼的!他秦疏今天娶南府的郡主,明天他就敢納北疆的千金!!狗東西,我非把他秦疏的腿打折不可!"
任玄在一旁聽得直搖頭,謝淩煙的意志,這方面,傳承得倒是徹底。
方辭眼睛發亮,興緻勃勃地湊近瓷人:"這位小白兄,說得真痛快!"
白霄的聲音一頓:"……你是?"
方辭笑吟吟道:"在下就是那南府郡主,不過我與閣下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讨厭秦疏。聞名不如見面,雖然現在還沒見着真人,但聽你這一番話,我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這位白公子,不如我們當面聊聊?我對你很感興趣呢。"
對面的白霄沉默好一會,像是在消化這鋪天蓋地的信息量。
瓷人中傳來一陣幹咳聲,語氣忽然就‘急促’起來:"小壹,我得繼續找藥去了!你安頓好幾位貴客。我和二師兄找到'玄冰葉'的下落了。你照顧好我大師兄,讓他不要多想,這毒我們一定能解!等我們回來詳談。"
說罷,瓷人的光芒迅速暗淡,通訊斷開。
任玄若有所思:"蕭無咎受傷了?何時的事?"
鑄壹神色忽沉:"半年前,二位堂主向偃師尋仇。"
少年咬了咬牙:"惡戰盡日後,方存重傷逃遁,不知所蹤。但蕭堂主也中了方存的偃毒,至今未能痊愈。"
鑄壹眼底含憂:“銀樞城之前從未處理過偃毒,隻能嘗試書中記載之法。書中記載偃毒隻有四十日的生機,現在已經過半,小白哥哥他們雖然看着鎮定,其實也急的不行。”
方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偃毒?"
鑄壹驚訝地看向方辭:"郡主也懂此道?"
方辭微微一笑:"略知一二。南王府珍藏有不少古籍,偃師一道,我也曾略有涉獵。"
她頓了頓,目光意味深長起來:"現在,要帶我去見他嗎?"
鑄壹頓了頓,猶豫片刻,仍是道:“您随我來。”
幾人沿着城中小路前行,方辭嘴角挂着難以琢磨的笑。任玄看了她一眼,暗自搖頭——這位南府郡主,怕是打定人家的主意了。
鑄壹帶着幾人轉過一處拐角,前方出現一座古樸的院落。
院門未及推開,幾道身影便橫攔在前。
銀樞城幾名長老立在院前,沉沉的目光落在鑄壹身上。
為首者拄杖而立,眼底寒光閃爍:“少城主,您執意庇護蕭無咎,可知銀樞之禍,皆因蕭家而起?蕭子璋洞開鬼門,緻陰穢橫行,害死多少無辜?如今蕭無咎沾染偃毒,你卻不加處理防範,是想禍事重演嗎?”
鑄壹面色不變,眼底卻已騰起冷意:“諸位長老想如何處理、如何防範?”
另一名長老冷哼一聲:“百年來,蕭家邪術頻出,防不勝防。保險起見,當廢黜蕭無咎功體,永絕後患。”
鑄壹抱臂而立,目光掃過衆人,語聲輕緩:“當日偃師侵門踏戶,唐無庸束手無策,諸位可不是這幅态度。若不是二位堂主出手,重創偃師一脈,諸位怕是到現在都不得安枕吧?”
少年眼底沉靜如水,語氣卻冰冷堅定:“長老若是想要處置蕭堂主,可以。等二爺回來,我安排諸位與他坐下去談。”
長老們臉色一變,方行非行事不暗章法,他們正是算着這人不在的日子,才找上的鑄壹。
“你!”
一名長老怒指鑄壹,卻身邊同行者擋下。
幾名長老面色陰沉,原以為鑄壹年輕易控,如今看來,竟比唐無庸更難控制。
僵持之際,院門微啟。
鑄壹不緊不慢抱拳一禮:“幾位長老若無他事,晚輩還有事,就此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