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你小心一點了。”
陸禮晝緊皺着眉,動作熟練地處理陸素腿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們在行進路上遇到了外來侵略種,一時不慎,陸素就被咬住小腿。如果不是陸禮晝搶救及時,陸素的腿就保不住了。
陸素痛得不說話,嘴巴抿得緊緊的。陸禮晝有心教訓她,擡頭還想罵她兩句,看到她淚花在眼眶裡打轉,一時覺得心疼,下意識放軟了聲音。
“别到處亂跑,就跟在我身後。”
陸素吸了吸鼻子,默默點了頭。
這次畢業演練算是一次摸底大考,陸家幾個同齡的青年都彙集在一起。在真正的軍校測驗中,軍校負責人會根據每個人手腕上的分數點和在比賽場的優秀表現給分,從而決定這一屆學生的去留。
“這麼弱的話還不如好好待在家裡等着結婚好了。”
有人低低罵了一聲,陸禮晝聽了,放眼看去,出聲的是陸家分支的陸輕揚,因為成績足夠優秀而和他們組成隊伍。
陸輕揚見陸禮晝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自己,心裡不免有些發毛,但還是嘴硬嘲諷道:“我說得不對嗎,沒有她這個D級存在,我們隊伍早就遙遙領先了。”她還想多說幾句,但陸禮晝打斷了她。
“她是我帶過來的,有什麼問題直接和我說就行了。”注意到陸素的傷口被包紮好,他站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當然,如果不滿意,我和她也可以退出這支隊伍,分道揚镳即可。”
陸輕揚一時噎住,瞳孔漫上恐懼色彩。
“好了好了,别鬧着這麼僵。”見事态不妙,主家的一個小年輕站了出來。他笑嘻嘻道:“禮晝哥别跟她置氣,陸輕揚就是嘴欠,沒啥壞心思。”
陸禮晝暼了一眼開口的少年,他笑嘻嘻的臉差點沒挂住,隻能頂着壓力轉頭對陸輕揚呵斥道:“陸輕揚,你還不道歉?你能耐大了就直接退出隊伍,我們不會攔着你半分。”
陸輕揚咬着下唇,心裡的不甘和嫉妒慢慢發酵。要論她和陸素有深仇大恨自然沒有,但她自己千辛萬苦爬上來,又看到陸素被這樣視如珍寶地對待,心中一時不忿随口抱怨,卻被接連呵斥,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但她心中也知道,這次實踐考試就是為了軍校大選準備的,無論如何也要熬過大選考入軍校。
她看向陸素,緩緩張開口,“我……”
她突然發覺陸素的眼神十分鎮定,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在她發現陸輕揚看着她之後,她臉上的表情微微轉變,變成了她最讨厭的擡着眼,局促不安地看着她。這一變化并不明顯,隻是表情細微變動,甚至她都懷疑是自己眼神不好。
她道歉後,陸素受寵若驚般擺手,露出怯怯又自卑的笑,“輕揚你也沒說錯,這一路上的确拖累你們了。”
陸禮晝皺着眉,聽了陸素的話也隻是輕輕呵斥,“你說的什麼話,有我在算什麼拖累他們。”
陸素表情黯淡了一瞬,接着又揚起了笑,對陸禮晝道:“知道啦,大哥你最厲害行了吧。”
一行人又氛圍怪異地前進了一段時間,才看到遠處出現的信标。衆人皆是眼神一亮,信标存在的地方就是任務所在之地,占據信标十二小時就能完成任務,獲得積分。
幸運的是,這一處任務點并沒有被搶先占領,衆人總是能舒下一口氣,紛紛準備休整。
陸素單獨坐在一處大樹下,垂着睫毛扭開瓶蓋仰頭喝水。陸禮晝看到,和副隊長确定好戰術,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坐在了陸素旁邊。
“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沉默良久,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他對安慰别人的事情并不熟練,還是皺着眉道:“我和爸媽已經給你弄了精神力藥師的身份,能夠免試入校。這次大選你不必擔心,隻是走個過場。”
陸素聽到這話也不免凝噎住,她平日裡遵守着漫畫人設,但不知道人設背後的劇情。現如今聽了也覺得陸輕揚的話有道理,旁人用盡全力也有可能得不到的東西,陸家養女卻這樣輕而易舉地得到了。
她側頭看向陸禮晝,他鼻梁高挺,眼神兇悍,但看向她的目光又帶着狗狗樣的忠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