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鱗片也漸漸消退，眼神逐漸恢複了人類的色彩，但隻有幾分神智，大概還暈暈乎乎的。

陸素又将自己的指尖刺入他的虎牙，血液讓他短暫清醒。

他開口，嗓音粗糙，“你，你是誰？”

陸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道:“你身上的感染還沒有消除，如果想要暫時阻礙你身上的變異，隻有喝全靈之人身上的鮮血。”

她意有所指，“這種人很好找吧，你身邊不就有一個嗎？”

她緩緩退開身子，陸禮晝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那張面具露出的一雙冷淡到極緻的眼睛。

緊接着，就是坍塌的泥土遮住了他的視線。

随後，他失去了意識。

*

“在今天淩晨三點，西區發生大面積坍塌。經查驗，是獻祭教派在此處開啟了黑暗空間，導緻執行第五小隊十三人人死亡，九人輕傷，四人重傷。後續報道……”

陸素待在自己的房間，百無聊奈着看着新聞。她動了動手指，感受到還有一根繩索在外面遊蕩，她閉上眼感受了具體方位，确定是還在西區坍塌方位。

她撐着腦袋，心中對黑暗空間遇到的男人有了成算，他絕對和教派扯不開關系。

水滴從盆栽中的花瓣滑落，滴垂進泥土。陸素睜開眼，繩子斷了。

*

艾希爾坐在躺椅上，身邊的教徒垂着頭為他治療受傷的手臂和腹部。

手臂上的鮮血已經幹涸，新鮮的傷口似乎在散發着莫名的香氣。教徒喉頭滾了滾，兩頰似乎有東西在湧出。

他咽了咽口水，繼續治療着傷口。

餓…餓…餓……

他不斷吞咽着口水，兩頰被不斷變長的鋒利的虎牙戳穿，藍血湧出，他毫無知覺，将艾希爾的左手擡起，眼見得就要吞吃入腹。

艾希爾半仰着頭，右手擡起，手中黑色霧氣翻騰，瞬間覆蓋了教徒的整個腦袋。

“咕噜……”

教徒軟趴趴的身體倒下，很快就有另外的教徒走上前，将他的屍體拖下去。

入手是滑膩膩的，除了人皮，其他都是黃色的脂肪。

艾希爾啧了一聲，不耐地讓其他走上前想療傷的人滾下去，任由傷口撕裂，他眼神發直地坐在位置上。

忽的，他擡起手，潔白的牙齒咬住了自己的食指，他癡癡地笑了笑。

他知道了面具鬼哭的名字，雖然是在他死纏爛打之下，雖然損失了一座中型空間，但是他有了她的姓名。

他低聲呢喃着她的姓名，完全不知道這是她随口用自己夥伴007化用的假名來搪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