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揚唇,腳下一步不敢停的奔向石門。
身後妖魔反應過來,追着她走。
石門外,容淮張開手,臉上擔憂又焦急。木青也張開手,在下一瞬摟上他的脖子,身後石門迅速關閉,将妖魔阻擋在外。
腰間是緊緊抱住她的手臂,耳邊容淮聲音帶着絲絲顫抖,“下一次,不許一個人。”
木青靠在他頸窩笑,手中手腕仍流血。
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有東西裹住她手腕,而後面的事情她無從知曉,她流血過多昏過去了。
*
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身邊容淮一直守着她,臉上胡子拉碴憔悴不已,她倒是被他收拾很好。
木青指尖劃過他下巴的胡渣,忍不住笑出聲,故意逗他,“怎麼變得這麼醜,一點都不帥了。”
容淮看着她動作,沒因此露出傷心,手罩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聲音帶着沙啞,“我不好看了是因為阿青,阿青不能不喜歡我。”
木青彎頭,笑眯眯道,“那我隻好對醜醜的容淮負責喽。”
容淮終于露出笑,然後和她說起她暈倒後的事。
謝鳴意他們誤闖入巫山宗遺迹是為尋找浮間鐘,但不僅沒找到,還差點命喪于此。
據他們說,他們一路也是經過七八個石室,那些石室與他們見到的一樣,但裡面妖魔卻并不相同。
木青他們見到的是被鎖住的無窮小妖魔,但他們見到的是被鎖住的大妖魔,而隻有在那個石室,妖魔鎖鍊松動被放出。
在他們離開下者秘境後,那個妖魔無人能敵,迫使掌門終止比賽。而上者秘境中除卻他們這一群人,其他所有選手都被溫源踢出了局。
至于溫源,早已不知所蹤。
等到掌門去質問月聆宗掌門,得到的回答卻是一具屍體,真正的溫源早在十天前就死了。
試煉大賽被弄成這樣,接下來的決賽也無法進行,掌門與仙門其他宗主進行商讨後,決定将仙盟大會延期一年進行。
在她昏迷的這幾天裡,其他宗門的修士都已回各自宗門。
想到熟悉的紫紅霧氣,木青追問,“君栾和南風呢?”
容淮也看見了那道紫紅霧氣,明白木青在想什麼,但無奈道,“他們一出來就帶着自宗修士回巫山宗了。”
他當時滿心都是木青,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木青越想越覺得君栾不對勁,而且她和容淮身上的蠱毒還沒解,看來他們得去一趟巫山宗了。
她轉而提起去燕雲山尋找雄蛇妖丹的事,容淮聞言卻不再看她,側過臉掏出什麼東西,“妖丹沒丢。”
沒丢?那他之前又為何說丢了,還有之前他死活不願和她去找。
容淮依舊不敢看她,低聲道,“我之前并不知道蠱毒是君栾的手筆,以為隻是碰巧。”
他頓了頓,重新看向她的眼,聲音帶着點委屈,“我怕蠱毒一解開,你就不要我了。”
不是,什麼意思,容淮說的木青一愣。
受蠱毒作用的不是容淮嗎,怎麼又扯上她了?
等容淮把所有都說完,她才發現他們踏進了君栾的驚天大騙局。
他在容淮昏迷時,和他們說的明明是子蠱會受到母蠱的牽扯。但後面又和虞莺說相反的解釋,這就導緻第二天等容淮醒來後,聽到的就是相反的故事。
容淮聽完她的話,卻是一臉茫然,“你說,我要對你以身相許,都你的喜歡,都是因為蠱毒作用?”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由她親自和容淮說出真相,這次不敢看對方的人變成了她。
木青垂眸點頭,但下一秒臉卻被容淮捧起,面前是一雙認真且堅定的眼眸,“阿青,可能你現在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
“也許我一開始的糊塗,還有那日的自傷的确是受蠱毒作用。但從始至終,我對你的歡喜,從未作假,也從沒受蠱毒作用。”
木青完全呆住了,她設想過很多次容淮會怎麼說,也許他會迷茫,也許他會糾結,但從沒想到眼下這種:他堅定而不猶疑的再次對她告白。
她不知道他剛剛的話,是否也是蠱毒作用。若真的是真心的喜愛,為何他會喜歡上自己呢。
容淮聽見她不自覺發出的疑問,無奈的笑起,“雖然知道阿青早把我忘了,但現在又面對這個事實,還是會很傷心呐。”
木青茫然,所以他喜歡自己,是因為那段她失去的記憶嗎。
容淮沒繼續說了,轉而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件,“合歡宗掌門囑托我,等你醒後就把此物交給你。”
“你早知我的身份!”
容淮不自然的咳了咳,無奈道,“阿青不願以合歡宗身份示人,我也不能違背你的想法。”
木青扭頭不想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