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斯參跟在他身後歎口氣,還是心軟啊,覺得小姑娘們來都來了,不見一面會失落所以就委屈自己來見着一面。
祝語摘下帽子口罩,提前聯系好的安保人員圍得十分緊密,他一邊走一邊婉拒禮物,隻是點頭和微笑營業,走到保姆車裡時已經捧了一堆信紙,就連汪斯參兜裡也放了不少。
陳夜笙晚幾步趕到,也被圍堵得不輕,粉絲雖然對她的臉不熟,但知道她跟在祝語身邊,一股腦把禮物往她懷裡塞,更有甚者大聲對她喊“離祝語遠點!”,“你能不能以祝語為先啊!”。
上車後她看祝語的眼神都帶了些憐憫,祝語這都過得什麼日子啊,跟人人喊打比起來,怕是隻有話語上的區别,精神攻擊簡直如出一轍。
祝語倒是不以為意,上了車戴上耳機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葉臻荎開會時的介紹,不禁問汪斯參:“今天還能有空出去逛逛嗎?”
“沒!空!”汪斯參剛被擠完沒好氣道,“現在先去酒店收拾,收拾完吃飯,吃完飯做造型!可千萬别穿你那身小學生衛衣入鏡!讓風度看見還以為又是什麼新風向!”
“好嘛。”祝語聽他安排地滿滿當當的事項毫不在意地取消了自己的散步計劃。
“下午要去看一下今晚拍攝的場地,你的東西不放酒店,先給節目組,等晚上先導片播完轉點到松嶼澗直接續上第一期直播,你們分屋和收拾行李都要拍。”陳夜笙開着電腦剛與這邊的節目組對接上,今晚直播流程也是剛剛才到手。
“六個人都去嗎?”祝語想到浩浩湯湯六個人一齊往裡進的情景,登時有些頭疼。
他還是幹不太妙導遊的活。
陳夜笙看向汪斯參征求意見,汪斯參也好奇:“我們也要去嗎?”
“去看看麼。”一直靜默開車的司機突然開口,操着一嘴熟練的蘇淮話,“格搭化妝間、休息室侪要去看看個,裝修得來蠻漂亮個,不過路弗好走,要有人帶仔走一趟,才認得路。”
“好好,謝謝叔叔。”祝語有些聽不習慣,約麼着是說那邊化妝間、休息室裝修得漂亮了,但是路不好走,得有人帶着走一趟認路。
他轉向車内另外兩人,問:“那……咱仨?讓他們先歇一歇,晚上還要加班。”
“我沒問題。”陳夜笙答應得利落,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也沒問題!”
說是晚上加班,實際上需要加班的隻有祝語和公司團隊,汪斯參作為造型師,上得更多是早班,每天都要早早起往藝人拍攝地點趕,攝像頭開之前就要給做好造型。
開播期間不允許補妝倒是比其他錄播類節目清閑,可以說攝像頭一開,他們就自由了,不論是回去睡覺,亦或是到處遊玩,都算做是上班。
“小……”汪斯參沒記住祝語現執行經紀的名字,一時卡了殼,祝語絲滑承接道,“陳夜笙。”
“啊!小夜莺!”汪斯參迅速給她改了名,“他們有沒有說找了哪個工作室做造型啊?”
陳夜笙搖搖頭:“沒有,隻說如果藝人自帶造型師,他們的造型師就不會負責了,沒說是哪個工作室的。”
“是SKY。”祝語出乎意料地回複了。
“你居然認識SKY!”汪斯參誇張地湊近他,兩隻手捏着臉頰向兩邊一扯,“你是珠玉嗎?該不會是珠玉不想上班,找人披了張人皮面具來了吧!”
祝語揮揮手在他撤回之前精準拍到他捏自己臉的手,發出清脆的“啪一聲”,帶着小小得意看着揉手的汪斯參道:“感受到了嗎,如假包換的我。”
“嘶!”汪斯參倒吸一口冷氣,不解道,“不應該啊,SKY是今年剛興的小型工作室,時春都不一定知道,你居然知道。”
祝語賣關子不說,對陳夜笙使個眼色道:“小陳姐,告訴他為什麼。”
“啊?我也不知道SKY啊……”陳夜笙一臉懵,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下輪到祝語瞪眼了:“你們都沒看見嗎?”
“看見什麼?”兩人異口同聲問。
“接機口有人在舉《流量至上》的牌子啊,最上面有一行白色的小字,本節目造型顧問由‘SKY’擔任。”祝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自我懷疑起來,“我看錯了?”
“他們有舉牌子嗎?”汪斯參捂住嘴向陳夜笙靠了靠小聲嘀咕。
“不知道啊。”陳夜笙還在宕機,扭過頭語氣呆呆,搖頭也呆呆。
祝語歪頭靠在座椅上等他倆研究,看着窗外劃過的綠植和零星幾朵閃過的豔色,反複确認後又向司機詢問:“叔叔,這是玉蘭吧?”
“對的,今年蠻暖和個,花芽都長出來哉,落雨一多,天冷脫哉,花當仔春天,就開哉。”司機看他剛剛聽不懂,這次說得語速慢了些。
“花當做春天又開了一遍?”祝語重複道。
“對。”司機肯定他。
“真少見啊,秋日逢春,一年開兩次花。”陳夜笙也跟着向外看。
——
“不過是一花盛開一花凋罷了。”
昨晚,同一條路,同樣景色,同樣發問,身穿中式常服的男人說。
花有重開日,
人有重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