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車拐過彎停在酒店大堂前,節目組已經有人在等,見人下車快步來接,行李員見狀自然地都去往後車幫其他人搬行李。
“祝語老師你好,我是藝統的張淵,今天一天您跟我走就行,未來不出意外也是我跟您對接。”張淵一身正裝截過祝語的行李箱并不往裡去,停在門口跟他交談。
“祝語老師,行李箱先給我們就好,到時候會統一發放給各位嘉賓。”張淵想起網上粉絲發的祝語找鏡頭的合集,不放心又囑托道,“咱們今晚拍攝地點往裡進的路呢,隻有一條,上面隻安了一個攝像頭,老師你到時候千萬千萬不能看鏡頭啊。”
祝語被他一說,微微疑惑,但還是應承下來:“好。”
“那我們現在先去吃飯?”張淵試探問道,他剛看完祝語現在的熱搜,生怕觸了他的黴頭給自己惹麻煩。
“我們,”祝語用指尖劃過一個弧,将汪斯參和陳夜笙包含在内,“一起的。”
“啊,那是自然,請三位跟我一起去餐廳吧,這邊給您們安排了包間。”張淵隻對唯一的女士不熟悉,但跟在祝語身邊的除了執行經紀就是助理,對他們藝統組的人來說倒也沒什麼區别。
祝語看着他禮貌而恭敬地伸手擺出邀請的姿勢,張張嘴想說什麼又憋了回去。
雖然知道是禮貌,但是這麼畢恭畢敬地對他還是讓他有些不适應,何況是以後要一直共處的人,一直這樣捧着他,不用等十二期節目全播完,他現在就想撂挑子跑路。
張淵把他們帶到包間就往外撤,在門口跟服務生囑托的功夫,祝語開了門與他四目相對,他見狀揮退了服務生,問:“怎麼了祝語老師?有什麼不合适的嗎?”
祝語不太會跟陌生人拉近關系,有些僵硬地開口:“你很怕我?”
張淵眉毛一挑,笑容變成做作的驚訝又轉變回笑容:“原來是有一點,但是今天看到您這麼好相處,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我好相處?”祝語聽着忍不住眉眼彎彎笑出聲,他倆一共說了不超過五句話,他就能從怕他轉性到覺得自己好相處,逗他玩呢。
“您……不是嗎?”張淵額角有些冒汗,但還是維持着笑容,他是真不想惹怒這些喜怒無常的藝人,賺個死工資不至于把自己陪進去。
“不用稱呼您,也不用喊老師,叫我祝語就行。平常說話也不用這麼客氣,我不吃人,既然要共處很久,那……交個朋友?”祝語伸出坐手,挂着一向親和的笑容歪頭表示詢問。
“啊,啊?哦!好好,老師……不是,祝語。”張淵被祝語的話驚得嗯啊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時還沒改過口來。
“進來一起吧,你也沒吃飯吧。”祝語面上還是輕松,心裡卻默默松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墨守成規的老古闆。
張淵年紀不大,稍長陳夜笙兩歲,畢業工作也就三年,算起來汪斯參依舊是桌子上年齡最大的。
雖然他的說話語氣氣血太足,使他看起來并不像一個年近三十的中年人。
餐桌上除了祝語外的三個人呈現出一種三國鼎立的趨勢,真論起來三個人的交集,也就隻剩坐在最中間吃飯的祝語了。
一個經紀人,但臨危受命,和造型師不熟,和藝統組的更不熟。
一個造型師,但舊人沒來,剛給小姑娘取完代号,又來一個叫不出名的小夥子。
一個藝統組,但人生地熟,他認識汪斯參,汪斯參不認識他,他不認識陳夜笙,陳夜笙也不認識他。
祝語聽不見聲音,停下挖八寶飯的勺子,也不擡頭,直接道:“我記得大家都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吧,怎麼都不說話?”
張淵: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汪斯參從國外回來社交能力拉滿,人再不熟他也能唠幾句,咽下一口飯就開口:“小先生你叫什麼啊?”
“啊,張淵,我叫張淵。”比起汪斯參的熟稔,張淵還是略顯青澀。
“我叫陳夜笙,是祝語的執行經紀。”陳夜笙不等張淵問主動自我介紹道。
“章魚丸?”汪斯參自然地開口定名,“好名字啊,章魚小丸子很好吃的。”
“章魚丸?”張淵不可置信地重複道,難以相信自己這就改了名字。
櫻桃小丸子,陳夜笙不自覺地聯想到,對着張淵越看越像其中的大野,帶上童年濾鏡,一下子在她心中可接受度高了不少。
“是啊章魚丸先生,你對面坐的是夜莺女士。”祝語打趣道。
“夜莺女士?”張淵确認般看向陳夜笙。
“是我,章魚丸先生。”陳夜笙對抿嘴一笑。
“那你是?”張淵又看向祝語。
“我的珠玉寶貝。”汪斯參對祝語送出一個飛吻。
祝語抓住一把空氣,反手扔回給汪斯參,再拿起公筷給他夾上一塊糖醋排骨堵住嘴,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汪斯參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個“不”字就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這是什麼意思?”張淵沒看明白,心中警鈴大作,汪斯參年近三十還沒有對象,外界一直傳說是gay,而且他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卻獨獨跟着祝語來了……
難道祝語是!
難道他們是!
張淵神遊在外思及此不禁驚歎地張開了嘴。
那自己會不會清白不保?!
他害怕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沉溺在自己的想象中甚至沒聽見祝語一次次喊他。
“張淵!”祝語感覺自己聲音震得桌上的盤子都抖了抖,張淵才恍然回過神,在三人眼中沒由地來了一句,“我是工作人員,不接受潛規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