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夏天,鬧了半天菜還是熱的,包間上的種數比外面還多,但份量小,四人幾筷子下去便清一個盤。
等到最後一個張淵放下筷子時,盤内隻剩三根油菜,五片胡蘿蔔,兩片西瓜,以及幾片五花肉,本着不浪費糧食的良好美德,張淵在三人的撺掇下鬥志昂揚地清了場。
祝語給他遞上一張紙,張淵接過擦嘴,邊擦邊看時間:“這還早,旁邊準備了休息室,你們要過去歇一歇再走嗎?”
祝語用眼神詢問跟他來的兩位,見兩人皆是搖搖頭,他便反問張淵:“你想歇一歇嗎?”
“我不用,主要是看你。”張淵想起之前同事跟他囑托的,很多藝人一般不會連着工作,一定要随時詢問他們是否需要休息,避免藝人想休息時找不到地方對他們發脾氣。
“那走吧,不是要去看場地嗎?”祝語推開了門,拉着門把手等他們出來。
張淵瞬間瞪大雙眼,雖說祝語讓他倆當朋友處,但藝人給工作人員開門他還是第一次見。
“走啊!”汪斯參一把拉過他往外走,“傻站着幹嘛呢!”
一回神對上祝語精緻的側臉,睫毛扇一扇,張淵的眼睛也跟着眨一眨,不禁在心裡感歎一句。
不愧是靠臉吃飯的愛豆啊,人也這麼好,跟着他幹工作幸福指數一定很高。
陳夜笙路過他身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怎麼了?暈碳嗎,也沒吃多少吧……體質這麼差可不行啊,跟着祝語可少不了活,這樣下去身體扛不住怎麼辦。
張淵全然不知陳夜笙與他想得背道而馳,一路都還沉浸在喜悅中,獨自坐在副駕駛,宛如陷入愛河的少女,自帶粉紅泡泡特效。
“他怎麼了?”祝語沒看明白,蘇祿從不露出這種神情,他一下沒了參照人,屬實是猜不透張淵在想什麼。
“是暈碳嗎?”陳夜笙懷疑道。
“他也沒吃多少飯啊,不至于到暈碳的地步吧?”
“暈碳是什麼?”汪斯參湊過來。
“就是一點點菜配上很多的碳水。”陳夜笙解釋道。
“他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祝語試圖分析。
“走的時候就這樣了。”汪斯參說。
“當時幹什麼了嗎?”
“你拉開了門,我喊了他一聲,沒有了吧?”汪斯參說完看向陳夜笙确認。
陳夜笙點點頭,兩人又看向祝語。
“……”祝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給他倆笑了一個。
“噗。”汪斯參沒忍住,惹得張淵回頭看他,“怎麼了參哥?”
“呃……你戀愛了?”汪斯參在兩人督促的目光下大大方方地問道。
“啊?”張淵疑惑,“沒有啊,我還是朵牡丹花呢。”
“什麼是牡丹花?”汪斯參聽不懂。
“就是母胎單身,一朵花。”祝語解釋給他聽,又問張淵,“想到什麼好事了?這麼開心。”
“想着跟你一起工作就開心!”張淵說。
三個小時後,化妝間内。
陳夜笙躲過一隻被扔出來的發夾,對一動不敢動張淵問道:“還開心嗎?”
“閉心了。”張淵試圖動一下,剛扭了一下腦袋,就從他耳邊飛過一條領帶。
伴着汪斯參生氣的喊話:“我有沒有說過!帶純色和條紋!誰把波點裝進來了!這好看嗎?!條紋被狗吃了嗎?絲巾也沒帶!那麼大個箱子裝什麼了?裝你的腦子夠不夠!”
“祝語聾了的話算工傷嗎?”張淵有些擔心裡面的祝語。
“至少現在還聽得見不是嗎?”陳夜笙與他相視一笑,“聾了汪老師也會負責的,他不負責,總監就不會對他負責咯。”
“他們是……”張淵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瓜。
“噓。”陳夜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隻是我猜的,汪老師和總監是青梅竹馬,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诶,說起瓜來,都快忘了咱也在娛樂圈裡面了,你知道FAT當時為什麼解散嗎?”張淵順嘴問道,FAT當時解散衆人議論紛紛,直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就連圈内人也聽不到一點風聲。
“不知道。”陳夜笙搖搖頭,“當時我還沒入職呢。”
“不過祀璧也要參加這個節目,FAT解散後首次同台活動,還是兩大TOP,指不定會談起來呢。”陳夜笙推測道。
“談什麼,談戀愛?”張淵大驚失色。
“談話題啊!”陳夜笙反被他的話一驚,吓得搗了他一拳。
張淵捂着胳膊揉來揉去:“哇,你看着瘦力氣好大啊。”
陳夜笙不想跟他說話了,無語地将注意力轉回化妝間内,汪斯參已經在用變回正常的音量與祝語溝通,外面隻能聽見零星幾個語氣詞,好在兩個助理也被趕出來跟她排排站,也不算孤獨。
“梳個背頭!帥翻他們所有人!”換完衣服,汪斯參開始打量發型,自豪地跟祝語表達自己的新想法。
“太招搖了。”祝語無奈搖頭道,“還有前輩和年齡大的同輩,總不能把風頭全攏在我身上吧。”
“有咖位的綜藝節目就是麻煩!”汪斯參憤憤道,“你往那一站,風頭就已經是你的了,難不成觀衆還看他們打扮成什麼樣?”
“小聲點。”祝語虛虛捂住他的嘴,眯眯眼提醒他,人多眼雜,隔牆有耳。
“實話也不能說。”汪斯參洩了氣,拿起梳子給祝語順順毛,開始給他編辮子,嘴裡還在不停道,“你說你來幹嘛啊,忙得我的秀場都去不了了,還給自己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