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蘇豫和甯作我湊到一起研究入口處放的門牌,盛回忱在她們邊上站着等她倆出結果。
祝語左顧右盼觀察各個攤位的位置,一個轉頭和梁晉西對上臉,禮貌一笑把他吓得夠嗆。
怕什麼?
他才懶得理他,上班時間沒必要給自己找不快,算賬也要等到下班後的私人時間。
有PTSD就去治,天天抖抖抖,老年癡呆不知道有沒有,帕金森是可以确診了。
再說他當時也沒下死手,開了個瓢而已,至于嗎他。
“語兒,來,來這看個字。”邊蘇豫喊他過去,明顯是遇上麻煩了。
祝語走到她邊上蹲下,問:“哪個?”
“這個。”邊蘇豫指着一個單字,下面還跟了兩行字。
诔
今日耽樂,
诪張為幻。
“不認識。”祝語搖搖頭,“隻知道右邊的耒是農具的意思。”
“啊……”甯作我有些失落,“小祝老師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呀。”祝語說,“或許别人知道呢?”
“念lei,和耒同音。”祀璧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祝語下意識地擡頭,直直撞進他眼眸。
宛如墨玉,祝語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不自覺放緩了呼吸,恍然回神,忙轉過頭與邊蘇豫道:“那就是念lei。”
“這麼相信我?”祀璧蹲到他旁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強勢地利用鏡頭逼迫祝語與他對視。
“嗯。”祝語應下,如他所料的轉過頭道,“我相信你。”
個大頭娃娃菜。
祝語在心中悶悶道。
祀璧不知是看穿了他在想什麼,還是單純因為這句話,眯眼起笑,透着得逞、餍足,還有若有若無的寵溺。
“诔,是什麼意思,用嘴幹活嗎?”邊蘇豫試圖分解研究道。
“是哀悼,也是一種用于哀祭已故人的文體。”祀璧說,“下面這兩行字的意思是,這裡都是幻境,今日隻管享樂。”
“哦——!”邊蘇豫和甯作我對上彼此的臉,不約而同露出一個憨笑。
盛回忱腳蹲麻了,站起身弓着腰比四人高出一截,問:“那今晚真沒任務啊,純玩?”
甯作我回道:“不是說讓大家熟悉熟悉,應該就是讓我們自己玩吧,布置這些遊戲應該是看咱們玩遊戲的能力怎麼樣。”
“有可能,那我們先分開去逛逛吧。”邊蘇豫率先起身,又扶起身側穿高跟鞋的甯作我,“卿卿走路不方便,我跟她一起。”
“啊?”祝語剛回過神,聽到她的提議應和道,“好,那我們先分開吧。”
“晉哥呢?”盛回忱看了眼站在一處的祝語和祀璧,自然地把他倆劃為一組,兩兩分組,就剩他和梁晉西了。
“他先一步進去了。”祝語說,“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想着你們都兩兩分好了,我也找個伴一起。”盛回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我們不是一組。”祝語澄清道,眼神在祀璧和盛回忱之間打轉,明顯是想讓他倆湊一組,自己單獨行動,“要不……你們?”
“那……我們?”盛回忱征求祀璧的意見。
“我都可以。”祀璧對盛回忱笑一下又轉回盯着祝語。
祝語被他盯得毛燥,撂下一句“我先走啦”就鑽進攤位之中了,留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走吧。”祀璧說,轉身走了相反的方向。
邊蘇豫和甯作我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終決定跟着祀璧和盛回忱一起走,于是兩兩分組便變成了“隻”型分組。
祝語一路走到暗處,蹲在角落裡等FPD一同蹲下,問道:“拍到了嗎?”
FPD把攝像機上下晃了晃。
祝語粲然一笑,對着鏡頭活人觀衆說小話:“剛剛,這個地方。”
他指指自己的小臂處,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措辭:“……祀璧,他的手環沒關,上面的籌碼本來是72,他講完門牌上話的意思後,變成了81。”
“這個籌碼不止可以從我們之間搶,還有别的途徑可以賺。”祝語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地分析,“他的身份是掠剩使,掠的是商家錢财,所以他掠的第一筆,就是這個場地供應商的籌碼。”
“不知道其他身份能不能這麼幹,我感覺可能是身份的特異性。”祝語把手環打開,将投影的内容對上鏡頭,“這個籌碼太少了,不知道是怎麼算的,對我應該沒什麼用。”
“哥哥,買束花嗎?”一個穿着素色背帶褲的小姑娘帶着花闖入了鏡頭,雙手将唯一一束花遞給祝語。
她隻有一束花,祝語看見了綁花的唯一一條紅繩。
他蹲着比小朋友還矮些,問:“我應該付給你多少錢呀?”
“10個籌碼。”小姑娘左手比一右手握拳,比出一個“十”的手勢,“哥哥你把手靠過來就好了。”
她把花塞給祝語,從背帶褲的上口袋裡掏出一個像縮小版的掃描儀的物件,一掃,祝語的籌碼便變成了“2”。
“謝謝哥哥,你是我的遇到的第二個人,我的花很香的,叔叔阿姨們很喜歡,一定要帶在身邊哦。哥哥再見。”小朋友的童音在這個氛圍中顯得格外詭異,但她因為緊張,詞說得磕磕絆絆,倒是沖淡了異樣感。
“再見。”祝語看着小姑娘完成任務一蹦一跳地跑走,垂眸開始研究起這把花來。
這不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