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的笑話。”祝語邊笑便從她身後走過,看已經整潔如新的桌面,拿出手機看看時間。
七點三十九,他轉頭跟甯作我提醒道:“抓緊時間,洗不完的先放到一旁,快八點了。”
“馬上馬上。”甯作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跟甯作我确定好了時間,祝語上樓回到房間,準備按照節目組的安排演戲,讓盛回忱來直播叫醒環節。
一開門,祀璧正坐在桌前,又是在處理公務,聽到開門聲,他擡起頭,手不着痕迹地關掉了一個頁面。
祝語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祀璧輕點下巴的那隻手的背面,上面紅痕依舊清晰可見,甚至更為明顯。
“你的手……”祝語不知道他有沒有塗藥,看樣子是沒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要不要‘再’塗點藥?”
祀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淡淡地笑了笑:“沒事,已經好多了。”
祝語沒再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去翻自己随身的背包,找出一管藥膏攥在手心裡,走到祀璧床邊,把藥膏遞給他:“上點藥吧,别留疤。”
“你不喜歡嗎?”祀璧接過藥膏,指尖不經意間觸到祝語的手心,溫熱的觸感讓祝語如觸電般收回了手。
“不喜歡什麼?”祝語沒聽明白。
“不喜歡留疤。”祀璧擰開蓋子,發現還是罐未開封的,悄悄松了口氣。
還以為祝語受了什麼燒傷,需要按時塗藥。
“手上還是注意些吧,畢竟露在外面,被看到了總歸會有些影響。”祝語完全站在愛豆的角度上進行思考,若是其他露不出來的部位,受點傷留點瘢痕也就罷了,臉和手确實要萬萬緊張的。
畢竟俗話說得好,手是人的第二張臉。
祀璧開藥的手一頓,登時有些不想上藥了,就這般留着讓祝語在乎也挺好。但終歸還是在祝語的注視下上好了藥,緊接着兩人便開始思籌這假睡該怎麼睡。
誰睡地上,躺床上的那個都要被譴責一番。祝語看着犯愁,自己倒是被罵習慣了,天天腥風血雨的,就是怕祀璧會忍不住去看,影響了情緒。
嘶,祀璧情緒關他什麼事,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祝語一邊想一邊往地鋪走,剛邁出一步就被祀璧攔了下來:“去哪?”
“去地上。”祝語理所當然道,“我的枕頭被子都在地上,難道要……”
話說到一半,祝語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枕頭被子都在地上,那昨晚他是枕着什麼,蓋着什麼睡的……
他僵硬地轉動目光到雙人大床上,看見分開的兩個枕頭剛要松一口氣,就看見偏向一側鋪滿大半個床的,有且隻有一床的,卧室自帶的白被子。
………………沉默,接着沉默。
除了沉默,祝語一時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應對方式了,他完全沒有昨晚和祀璧睡在了同一床被子裡的印象!雖然這話說出來有點像拔*無情的渣男,但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你昨晚……”祀璧看穿了他的窘迫,憋着笑哄人,“把被子全都卷走了,壓在身子底下,完全抽不出來。”
祝語聽了這話,完全沒有被哄好,隻是從一種窘迫換到了另一種窘迫,低下頭快速地眨了幾下眼最終還是回到了床上背對着祀璧不說話。
“睡覺,要穿睡衣哦。”祝語背對着祀璧,看不見他假正經說出話後臉上露出的戲谑之色,以及他手邊的自己的睡衣。
話音剛落,祝語的目光便先去床頭走了一遭,沒找到目标,隻好轉身去找,卻正正好跳進了某人的圈套。
在他剛剛看不見的背後,有人放慢了脫衣服的動作,剛好卡在某條魚轉身的時候,擡手露出所有的胸肌和腹肌。
猝不及防地正撞上裸露的上半身,祝語正愣神,祀璧的臉從無袖T恤的遮掩下露了出來,仿若不經意地準确捉住祝語還未移開的視線,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仿若旁若無人。
心裡隻有兩個字,勾引。
“你的睡衣在這裡。”祝語看他慢條斯理地将手邊的睡衣遞過來,說話間胸肌微微起伏,傾身而來的腹肌輪廓更是清晰可見。
流暢的肌肉線條,裸露的皮膚,做出的動作卻是優雅而從容,仿佛隻是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謝……”祝語沒說完突然想起祀璧在餐桌前說的話,硬生生将後面一個謝字咽回肚子裡,閉上嘴開始脫衣服。
祀璧忽然很守規矩地背過身去穿睡衣,胳膊向旁側伸展出去,背闊肌微微隆起,祝語的注意力卻沒再集中到他身上。
他在想,祀璧如此禮貌地轉過身去維護他的隐私,自己反而盯着人看,甚至将每一塊肌群的走勢都順了一遍,真是……
他有這麼饑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