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就失蹤人口的去向問題,如李嫂所說是昌林詛咒緻使務工人員失蹤,而三榮嬢所述為昌林族長意外發現失蹤者屍體。
到底誰在撒謊?
如果三榮嬢所言為真,那為何她與村人豈非有血海深仇,那為何還能如常人般參加村人的殺豬客?相反,如果村人所言為真,那這老太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難道她就是這個世界的執念體,企圖帶着兩人誤入歧途?
此線索疑點頗多,定是還需要再尋信息才能知曉全貌。
陳今深吸了口氣,吳增的胳膊适時落下,他輕輕的在陳今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們先走吧。”
陳今沒有反對,單手把牛皮紙塞回兜裡,也沒再推開吳增橫過肩頭的胳膊。
吳增就勢攬着他往門外走去。這個姿勢剛好形成了個視線差,在陳今看不到的地方,吳增的虎口已經痊愈了,沒留一絲痕迹。
跨出門檻的瞬間,蒼老又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地雷可比箐女靈光!‘砰!’地一聲,那瞎了眼的賊孫子就隻剩條胳膊挂樹上了......"”
這畫面着實可怖,陳今尋聲轉頭,隻見這老太竟單手從腦後反繞,幹枯發黑的手指伸進嘴裡胡亂的攪和着,嘴角的口水緩緩流下,整個畫面荒誕怪異。
還沒來得及讓人反應,三榮嬢又開始怪笑着打量二人,褶皺的皮膚随着她的顫笑蠕動,幹癟的嘴巴大開大合着,“左右手隻能留一隻的話你選誰?”
“她癫了。”吳增一腳碾碎了土裡鑽出的半截蚯蚓。
周遭的蟲鳴戛然而止,整個世界變得一片死寂。
兩人再次路過村辦時,已是夕陽時分,李明明聒噪的聲音從屋裡漏了些出來。
吳增拽着陳今快走幾步,生怕某些不長眼的人又跟了上來。
“陳今!”事與願違,李明明尖叫着跑了出來,他急切的沖到兩人對面,神色慌張。
奔跑的速度過快,停下的瞬間李明明隻能站在兩人面前插着腰大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事說,沒事滾。”吳增上前一步擋在了陳今面前,有效的隔絕了兩人之間交流的機會。
“陳今,你知道嗎?”李明明才不管那麼多,順過氣後,他伸手扒住吳增的胳膊,朝吳增身後探去同陳今說話。
還不等有人回應,吳增便屈膝上提,一腳頂在了李明明的肚子上,這一下直接把他痛到失聲,隻能捂着肚子躬腰成蝦狀似的躺倒在地上,“你……你幹嘛!”
“什麼東西!”吳增冷眼瞥了他一眼,單手拽住陳今就要離去。
陳今被兩人莫名其妙的一頓折騰弄得眼花缭亂,現在又被拽得一個趔趄,他蹙眉擡眼望去,卻陡然發現吳增手上的傷口消失了。
疑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李明明就艱難的撐着地面起身了,嘴裡還在不停的抽氣,“先别走……有新消息,剛子沒了。”
言語間抛下了一個驚天巨雷,這下兩人是走不了了。
村廣播裡傳來冗長的電流雜音,随後便是晚上7點的報時。
“外出務工人員廖某的殘肢已于今日13:00在臨江邊被發現。”李明明手機上赫然是臨江巡邏隊發回的簡訊。
13:00?吳增分明記得陳姐與剛子視頻時是今日正午。
屍體這麼快就被發現,看來作惡之人并非有意隐瞞,那為何還要用視頻通話來作假,把這番處心積慮搞個漏洞百出的時間差究竟是為何?
陳今隻覺得千頭萬緒,昌林老太的事情還沒清晰,剛子又出了問題,至于吳增……吳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