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蘅周身驟然爆發出一股金色的靈力,那靈力璀璨如日,卻又帶着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壓。
“!!”剛從威壓中逃脫出來的幽若璃和閃躲在一旁的溫青淮驚訝的看着白思蘅。
這捆仙繩雖是殘缺版,但足以禁锢金丹初期修士三刻鐘。
溫青淮眉頭微皺,心中疑惑:“這是何種靈力?為何從未見過?”
緊接着,白思蘅如野獸般撲來,速度之快,溫青淮瞳孔一縮,急忙側身閃避。
她迅速從袖中夾出三根銀針,指尖靈力凝聚,銀針泛着淡淡的青芒——這是她特制的鎖靈針,能暫時封住對方經脈,削弱靈力流轉。
“去!”銀針破空而出,直逼白思蘅的靈台、膻中、氣海三處大穴。
然而,銀針還未靠近,便被那金色靈力震開,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護在白思蘅周身。
溫青淮臉色微變:“她的靈力竟如此渾厚,連我的鎖靈針都奈何不得?”
幽若璃看着一個勁猛攻溫青淮的白思蘅,心下疑惑,難道是她有了意識?那他們剛才的對話她聽到了多少?突然,她心裡一緊,仿佛是心虛,像是在害怕白思蘅知道她真實身份後會是什麼态度。
溫青淮剛與白思蘅交手,便覺大事不妙。
她咬牙,強行催動體内靈力,試圖以冰錐術壓制對方。可就在這時,丹田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蠱毒侵蝕的虛弱感讓她的靈力瞬間潰散,指尖微微顫抖。
“該死……蠱毒發作得不是時候。”她心中暗罵,額間冷汗密布。
她強撐着站直身子,雙手掐訣,試圖再施展毒霧術。然而,白思蘅已如一道金色閃電般逼近,眼眸中閃爍着攝人心魄的金光。
溫青淮勉強側身閃避,卻被那金色靈力擦過手臂,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燒感。她低頭一看,傷口處竟被靈力灼得焦黑一片,仿佛被烈焰炙烤過一般。
雖說自己已是金丹期修士,可因為太久沒吃解藥,血魔蠱的毒素早已悄然侵蝕經脈。
此刻,她境界雖在,卻已是強弩之末。
反觀白思蘅,雖處于無意識狀态,卻攻勢淩厲,一招一式都帶着狠勁。
兩人你來我往,竟打得難解難分。
“她的靈力竟霸道至此!”她心頭凜然,目光掃向一旁在牆角喘息的幽若璃,眼底閃過精光。
她嘴角微微一勾,面上佯裝不敵,腳步踉跄,節節敗退,一點點朝着幽若璃的方向靠近。
白思蘅哪肯放過,攻勢愈發猛烈。隻見她高高躍起,利爪裹挾着呼呼風聲,如閃電般朝着溫青淮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溫青淮看準時機,腳尖輕點地面,借着白思蘅攻擊的力道,瞬間側身一閃,動作快如鬼魅。
霎那間,那帶着破風的利爪即将要将幽若璃撕碎,可就在這生死攸關時,白思蘅的金色豎瞳中閃過一絲掙紮,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極力壓制她的獸化狀态。
她的利爪停在半空,微微顫抖,似乎在與某種力量對抗。
随後身體猛地一扭,原本攻向幽若璃的手臂硬生生改變方向,“砰”地一聲嵌入牆壁,濺起一片塵土。
就在這時,幽若璃的鮮血順着她的指尖滑落,沾染到白思蘅的皮膚。
幽若璃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隻見白思蘅金色豎瞳與她四目相對,那一瞬間,白思蘅眼中的狂暴之意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情緒——像是擔憂,又像是不舍。
她的身體微微一晃,周身的金色靈力驟然潰散。下一秒,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直直地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白思蘅!”幽若璃急忙接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心頭湧上一股陌生的酸澀,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她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哪還用得着我救?我說你對這白家孤女,是不是太上心了些。”溫青淮見白思蘅慢慢倒下去沒了意識,這才松了口氣。
她快步上前,伸手掐住白思蘅的脈搏,疑惑的說:“奇也怪也,那靈力像是直接灌進她體内,肉|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這場纏鬥已耗盡她最後三成靈力,而幽若璃正打算捏碎傳訊玉符,若是引來巡山弟子……
“咳咳...罷了!白家秘寶,在哪裡?”溫青淮重新站起身,臉色異常蒼白,虛弱的咳了咳。
“呵,你剛才不是還要自己去找?”幽若璃冷笑着回應。
“幽若璃,别敬酒不吃吃罰酒,馬上說出秘寶下落,不然我先殺了這丫頭,再送你去陪葬!”溫青淮威脅道,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溫長老還是不要說大話的好,想必兩次蠱毒發作,都沒吃到解藥,毒素早已遍布全身,現在也隻是在強撐着疼痛吧。”幽若璃從剛才的戰鬥中看出了端倪,她毫不畏懼地回怼着。
“……那你待如何。”溫青淮知道自己的狀況被看穿,語氣軟了下來。
“我有兩條信息要你傳給教主,其一,白家秘寶在禦瑾仙尊手裡,如今被封印在鎖天阙。”幽若璃越說眼神越冰冷,話語仿佛都結上了冰碴。
“果然如此,禦瑾仙尊身為修仙界第一人,怎會突然收白家孤女為徒,想必那白家秘寶,啟天鼓早就被她據為己有了。”溫青淮聽後淡定地點點頭,語氣中帶着預料之内的平淡。
“其二,就說我幽若璃的陰元已被禦瑾仙尊取了。”幽若璃神色淡漠,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什麼!?你竟已——”溫青淮眸光驟然一變,不待她說完,一把擒住她的脈搏,指尖靈力輕探。
隻見她眉頭微蹙,随即冷笑一聲:“果然是先天純陰之氣盡失!難怪禦瑾仙尊會親臨噬魂教,原來是為了你這一身陰元。”
幽若璃任由她擒住手腕,眼神清冷依舊,淡淡道:“仙尊行事,豈是你我能揣度的?”
溫青淮松開手,眼中閃過一絲譏诮:“倒是我小看了你,連禦瑾仙尊都能被你這妖孽勾了魂。不過——”她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昏迷的白思蘅身上,“既然白家秘寶已被禦瑾仙尊所得,這白思蘅留着也是無用,倒不如殺了,省得礙眼。”
話音未落,她指尖一動,一道銀針已朝白思蘅眉心疾射而去。
隻見銀光一閃,“叮咣” 一聲,一把渾身雪白的銀劍将針擊飛,持劍之人正是幽若璃。
“不可!啟天鼓隻有白家血脈方可喚醒,你現在取她性命,即便得到啟天鼓也毫無用處。”
“哼,算她走運,我就留她一命。不過陰元一事一旦告知教主,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若是棄你如棄敝履,你倒是方可嘗嘗獨自承受血魔蠱發作的苦痛了。”
“呵,我若真被教主抛棄,豈不正合你意?到時候,教主自會見識到溫尊使的‘好’。”幽若璃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哼,尖嘴滑舌!”
溫青淮不想再跟她糾纏,轉身拿起藥箱,不動聲色地将湧到喉間的血腥氣咽下。
轉身的刹那,她臉上已換上宗門裡慣常的沉靜儒雅,步履從容,仿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尋常的交手。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蠱毒正順着經脈侵蝕,丹田處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她暗自咬牙,心中焦灼萬分:“必須盡快傳信給教主,否則……”
剛出結界,幽煞便低吼一聲,弓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它雖聽不見她們的對話,但方才溫青淮對白思蘅的狠辣攻擊,它可看得一清二楚。
“喵嗚!”幽煞猛地撲向溫青淮,利爪直逼她的腳踝。
溫青淮一看這小貓妖,不就是前幾日在自己藥園裡狂吃的那隻嗎,還四處踐踏壞了好幾顆靈草。自從自己無聊投喂了幾次,就總纏着自己要吃的,搞得最近一看見她就躲起來,要不藥園都要被它吃空了。
溫青淮側身避開,眉頭微皺,順手拎起它的後脖頸:“啧,你這小東西,怎麼還咬我?”
幽煞被拎在空中,四肢胡亂掙紮,喉嚨裡發出不滿的呼噜聲。
它心想:“竟敢欺負思蘅,下次我要把你的藥園掀個底朝天!”
見幽煞還要張嘴咬她,無奈地使了個封口術,将它扔到一旁。“我堂堂長老,還打不過一個貓了,切。” 随即,她又端端正正地走了。
幽煞看着她的背影,憤憤地甩了甩尾巴。
屋内幽若璃抱着白思蘅,滿臉擔憂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