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擠開的灰狼幽幽盯着獅子,狼眼裡寫着埋怨,過了一段時間,灰狼跑到獅子身後,叼起獅子試圖搖起來的那根尾巴。
突然間,獅子痛苦吼叫出聲。
疏導中斷,席衍拿下頭盔,皺眉看着那頭不知輕重的蠢狼。
慕臨荀摘了頭盔,看着打起來精神體,閑下來的右手撓了撓雪豹頭頂。
與世無争的雪豹舒适眯起眼睛。
白狐趴在桌上看戲,尾巴愉悅搖起來。
獅子和灰狼沒過幾招,席衍上前把它們分開了,他無奈瞅着一臉不服的灰狼,“秦序教你這麼做的?”
精神體不會說話,但能聽懂意思。
灰狼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對他很不滿意。
“慕向導,淩琛和淩譯也需要你的疏導,他們話少,不到最後不會來麻煩你,拜托你親自跑一趟,我去找秦序說幾句話。“席衍一手提着一個精神體離開。
獅子和灰狼身軀不小,他輕輕松松提起來,手臂穩當沒有抖動,可見力氣不小。
灰狼在空中扭動,慘呼呼叫出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要宰殺他。
席衍眉頭緊鎖,愈發覺得這頭狼不是狼,而是隻哈士奇。
人走後,帳篷裡安靜下來。
慕臨荀向後靠着椅子,揉着雪豹耳朵,眼睫微垂,又在思考事情。
他就這樣無意識地揉了快十分鐘,帳篷簾子被人掀起,淩琛走了進來。
慕臨荀視線微動,看了淩琛一眼,似是在問有什麼事。
“疏導。”淩琛聲線沙啞,瞧見一臉享受的雪豹,走過來把雪豹提了起來,扔到一旁,“不用理它。”
雪豹乖巧趴在地上,不吵不鬧,和那頭狼形成鮮明對比。
就如席衍所說,他們都需要疏導,淩琛狀态比較差,疏導花費了一些時間。
一座城市的污染體,僅靠四名哨兵短時間内清理完畢,中途又有黑氣對他們進行污染。
哨兵做完任務應該及時疏導,拖延越久,污染對他們造成的影響越深。
因為角度原因,慕臨荀從頭到尾沒有看到淩琛紅透的耳朵。
疏導的過程中不斷消耗着精神力,白狐和慕臨荀是一體的,中途眯眼睛打了個哈欠,随後消失在帳篷裡。
疏導結束,淩琛離開,雪豹留下。
今天的雪豹異常乖巧,銀灰色玻璃珠眸子睜得圓溜溜,兩隻爪子揣在身前,兩邊嘴角微揚,乍一看像一隻放大版的貓咪,可愛極了。
慕臨荀離開椅子,來到雪豹面前蹲下,摸了摸雪豹耳朵,見它還是那個表情,手掌捧住了雪豹的腦袋,低下頭,白皙臉蛋在雪豹毛茸茸的頭頂蹭了蹭。
雪豹身後尾巴搖晃地厲害。
下一刻,帳篷裡的簾子被人掀開。
慕臨荀擡起頭。
“有東西忘拿了。”淩琛嗓音有些不對勁,進屋拿起桌上的紙片。
他走時帶上了雪豹,兩邊耳朵紅得滴血,連脖子都紅了,轉身的瞬間,濃黑眸中湧起波瀾,不止耳朵和脖子在發熱,渾身都熱得不像話,尤其是某一處。
帳篷裡沒有毛茸茸了,也沒有人再來找慕臨荀疏導。
他走到床邊準備休息,掀開毛毯,隻見床上多了條毫無精神氣的黑蛇,不知道在床上待了多久。
黑蛇狀态不好,第一次看見他沒有爬過來,而是閉上眼睛休息。
精神體的狀态和主人的情況緊緊相連,這代表此刻的淩譯并不是很好,可淩譯沒有找過來。
慕臨荀輕輕撫摸黑蛇小巧的腦袋,黑蛇睜開眼,吐了吐信子,沒有舔他。
他坐在床上,将那條蛇捧在手心,眼眸微斂,思考片刻,起身帶着黑蛇離開帳篷。
淩譯住在最邊上的黑色帳篷裡,整個帳篷被不透光的黑色料子籠罩,連門簾下的縫隙也沒有光,裡面的人很可能已經休息了。
慕臨荀不是多管閑事的性格,但他會對自己的事盡職盡責,疏導是他的事,他會按照規定完成。
看到沒有光的帳篷,他沒有停下腳步,掀開簾子走進去。
幾乎是踏進去的瞬間,床上有道黑影朝他飛速奔來,肩膀多出一隻手将他推倒在地上,兩隻手被扣着舉上頭頂,鋒利刀尖對準了他下巴。
摔落在地上的黑蛇立起,張大嘴巴兇狠哈氣。
慕臨荀被壓在地上并不好受,眼底殺意乍現,不等他掙紮,攥着兩隻手腕的手掌驟然松開。
匕首冷光一閃,被扔到了遠處,而他身前的男人,毫無意識地暈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