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末世來臨隻有五年,在這五年裡人類經曆過一段極其混亂的時間。
首批進化成功的異能者并非都是好人,他們之中有偷雞摸狗的地痞無賴,也有被關在監獄裡幾十年的犯罪分子,他們或許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但他們在末世之初掌握了絕對的力量,足以慰藉多年牢獄生涯苦楚的絕對力量。
秩序混亂後這些人逃了出來,他們開始随心所欲地報複社會,報仇殺人的、尋釁滋事的、燒殺搶掠的,為惡者多不勝數。
被異能者摧毀的公共設施不計其數,學校、小區、餐廳、寫字樓、政府……
強大的能力滋養着壓抑多年的惡念,漫長的囚禁并沒有将他們改造成功,一身囚服之下藏着病态扭曲的心理,以及對世界的不滿。
在混亂的秩序和喪屍的阻攔下,即便有軍隊和正規異能者組織的強力鎮壓,這樣的煉獄也依舊維持了兩年。
之後人類慢慢步入正軌,國家開始召集異能者組成軍隊抵抗喪屍,同時為普通人建立避難所,無條件收容所有公民,為他們提供工作崗位和生活物資,盡可能地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但并不是每個城市都能順利建起避難所,有的城市在一開始就失去了政府和軍隊,所以異能者開始自行組建基地。
後來避難所不斷擴建,也更名為基地。
現在由政府組建的基地共有四個,分别是曙光基地、建設基地、文明基地和希望基地。
其餘由異能者自行組建的基地就更多了,不過平均壽命都不長,成百上千的基地中真正發展起來的就那麼幾個,光明基地在其中甚至是佼佼者。
距離光明基地最近的官方基地是隔壁市的希望基地,那裡有軍隊駐紮,有政府管理,有秩序也有法律,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那裡的生活平淡安穩,普通人不會頻繁接觸喪屍,所以很适合司異生活。
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應該會讓司異感到幸福吧。
離開基地後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越野車行駛在雨中,撞碎空中的雨滴,也将攔路的喪屍悉數撞飛。
現在的道路上什麼破爛都有,倒塌的大廈附近有滿地落石和張牙舞爪的鋼筋,還有不明顯的碎玻璃和破爛的金屬制品,每一樣都是輪胎的天敵。
那些土系異能者将道路搞得坑坑窪窪,滿是裂紋,如果不小心開進去,那車就徹底廢了。
還有斷路。
他們要出城去隔壁市,所以選擇了路程更近的環城路,這樣一來能避開喪屍聚集的城市和一片廢墟的市中心,但是楚桓天沒想到,環城路斷了。
在他們的車前方有一個三四米的深坑,長度五米左右。
右側高樓林立,左側是一個山坡,路邊插着一塊自己模糊的指示牌,上面畫了條從山坡往上的路,是個什麼村子。
但是變道的路口在深坑的另一端,他們這邊隻有看不到頂的山坡。
除非他們的車會飛,否則過不去。
深坑裡堆了很多喪屍,有死有活,活着的還在努力攀着邊緣往上爬,爬個一米左右就會摔下去,然後繼續往上爬。
應該是有人在這裡被一堆喪屍追逐,所以用異能挖了個陷阱逃命。
司異也跟着下車,走到楚桓天身邊看了一會兒大坑說:“走吧,我們變道。真可惜,這條路前面幾百米處就有一個加油站。”
楚桓天卻說:“這裡沒有喪屍,我們在這兒歇會兒。你把複合弩拿出來玩一會兒,對着坑裡的喪屍練練準頭,我去周圍搜尋物資。”
“好,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将長長留下來陪司異練習,楚桓天背着個空書包鑽進右側的高樓裡。
這些高樓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牆壁上幹幹淨淨的,沒有四處飛濺的血迹,也沒有挂在窗戶上的屍體,或許裡面還有殘留的物資。
他們的位置在高樓的背後,要繞很長的路才能去往入口處,楚桓天不想繞路,就直接用藤蔓挂着窗戶開始往上爬,濕漉漉的牆面沒有影響他的靈活性,他像一株藤蔓,頑強地攀附在牆壁上。
雨下個不停,司異在車裡翻了件雨衣穿着,然後搬了把折疊凳子在深坑旁邊練習使用複合弩,長長将自己長成一朵蘑菇的樣子,立在一旁給他擋雨。
司異不知道楚桓天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他一直以女生的身份待在楚桓天身邊,從倉庫裡拿衣服的時候選的也是比較中性的款式。
原本離開了基地他就打算将自己的真實性别告訴對方,但是他猶豫了,因為他不知道楚桓天帶着他的理由是什麼,萬一就是因為他是“女性”呢。
司異不敢賭,他隻能繼續裝下去。
去往希望基地隻需要幾天的路程,他隻要再裝幾天就行了,到時候就算楚桓天扔下他,他也能活下去。
因為這個原因,他今天選衣服的時候拿了很多風格中性的衣服,還選了幾頂帽子遮短發,免得楚桓天看着看着就開始懷疑他的性别。
司異裡面穿了一件黑色長袖,外面套着不規則的深棕色毛衣,毛衣很長蓋住了屁股,下面是一條寬松的黑色闊腿褲,一副很中性的打扮。
棕色的漁夫帽上面有一個醜萌醜萌的滴膠土豆,耳朵上戴着一對圓圈耳釘,是醋酸豹紋的款式,這樣一來就多了一些比較女性的特征,畢竟男性很少會戴這兩種飾品。
就在司異獨自練習的時候,一支車隊正朝着他們的方向駛來。
這支車隊裡有三輛炫酷的改裝車,後面還跟着兩輛裝有物資的貨車。
貨車的車鬥裡坐着十幾個抱着槍械的壯漢,他們背脊挺直,槍口向下,氣勢逼人。
為首的車輛裡坐着三男一女,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手裡拿着個對講機,看見前方的車輛後就對着對講機說:“所有車輛立刻減速停車,前方停着一輛越野車,等我下去查看情況後再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