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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校園(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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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明驕一邊安排着将人送到最近的醫院,一邊讓陳強開車去接方許年。

公立醫院好像沒有清閑的時候,急診科的候診區坐着許多人,護士來回穿梭在病區,面無表情地忙碌着。

有大量飲酒需要洗胃的,陪同的家屬也飲了酒,一群人聚在洗胃室門口鬧鬧哄哄的,保安在一旁守着保護醫護人員的安全。

有夜裡發熱驚厥的小孩,陪同家屬來了一大堆,擠在醫生辦公室裡七嘴八舌地互相抱怨,将醫生的聲音壓住,年輕的醫生皺着眉用拍桌子來維持秩序。

有犯急症的年輕人,捂着患處臉色蒼白,被護士急忙帶着去做檢查了,陪檢的護士推着輪椅走得飛快,大聲地招呼病人别擋路……

兩個保镖背着人進去,高大的身形讓本就狹窄的候診區更為擁擠,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被來來往往的患者和護士踩踏。

進了這扇門,在這個簡陋的急診室,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唯一能讓你擁有優先權的隻有你嚴重的病症,當生命急速流逝,醫護人員的心跳逐漸加劇,他們多年積累的知識和一雙平凡的手會成為最強大的武器。

駱明則擠到醫生辦公室找醫生,聲音卻被淹沒,他無奈退出來找護士,問她們有外傷患者可不可以先看診。

護士拿着血壓計等儀器來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然後告訴他們這個要直接去外科安排手術,但是外科沒有空餘的床位,她們先打電話聯系一下那邊的科室看怎麼安排。

經過商量後,駱明則決定先在這家醫院進行一些簡單的清創止血的急救措施,然後聯系别的醫院派救護車來接,直接去那邊做手術住院,省得在這裡耽擱時間。

他平時在駱明驕面前沒個正形,這種時候卻很是靠譜。

許文秀的氣息微弱,駱明驕一路上沉默而僵硬,他的緊張和慌亂變成了冰涼的雙手和身上遲遲沒有擦去的血迹。

他的心跳被鮮血震懾,沉重而滞澀,太多雜念與其糾纏,渾渾噩噩不知該如何動作。

他正在經曆一場“地震”,一場隻有他知道的“地震”。

這場“地震”會帶走許文秀,然後震碎方許年光明的未來和積極的心境。會讓帶着酒窩的少年埋在廢墟裡很久很久,直到在暮色中倒下,永遠閉上眼睛去尋找他的歸宿。

駱明驕始終不确定,自己的存在是否能夠讓方許年在失去母親後更堅強一點……

或許不該用“堅強”這樣的詞彙,而是另一種,類似許文秀一樣的精神支柱。能不能成為引導方許年向前走的力量?如果不能的話,方許年要怎麼辦?

方許年這麼拼命學習,究竟有幾分是為了自己,有幾分是為了母親?

許文秀一定要活下來。

駱明則有朋友家裡是從事醫療行業的,在好幾個城市都經營着私立醫院,在醫療行業深耕多年,人才儲備豐富,服務優良,儀器先進。

私立醫院接到電話後立即派了救護車過來接人,一路暢通無阻,半小時後到達了公立醫院。此時,醫生已經給兩人都做了急救處理和一些基礎檢查。

駱明則和兩名保镖随着救護車轉運,駱明驕帶着剩餘的保镖在公立醫院等方許年過來。

身上沾染的血迹帶着濃烈的腥臭味,他的四肢發麻,十根手指頭麻得沒辦法握緊。

他想了很多,但最急切的是怎麼和方許年解釋自己的出現,明明前腳還在打電話說明早回來,結果一個小時後就出現在A市,還正好出現在許文秀出事的現場。

方許年趕到的時候,就看見身上帶着血迹的駱明驕坐在急診科外面的長椅上,好幾個保镖站在他周圍,看起來就不好惹。

來往的病人和家屬都會小心翼翼地側目,然後快速走開。

“駱明驕!我媽呢?”

方許年小跑過來,他還沒領到三中的校服,就穿着自己的衣服,白色的運動套裝,幹淨亮眼,像映照着月色的清澈泉水,撫平了駱明驕的不安。

駱明驕猛地站起來抱住他,用力收緊手臂,嗓音幹澀地說:“沒事的,方許年,阿姨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着急,一定會沒事的……”

方許年眨了眨眼睛,幾乎是瞬間就讀懂了他話裡的意思,他鼻子發酸,眼中有溫熱的淚水,嘴角向下彎着,要哭不哭的。

垂在身側的手擡起來又放下,最後他将臉埋在駱明驕的肩膀上,甕聲甕氣地說:“我不着急,你也别害怕,這裡是醫院……隻要在醫院裡,就不是最壞的結局。”

“駱明驕,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

在前往私立醫院的路上,駱明驕向方許年解釋了今晚發生的事,他說是駱明則心血來潮非要回來,所以兩人連夜開車回來。

不過不想讓他們擔心,就說是明早的航班。

至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帶了點特産回來,就順路拿過來給許阿姨,但是她不在家,鄰居說她可能出去工作了。離開的時候想放在保安室,結果保安說他今晚沒見許阿姨出門。”

“擔心許阿姨一個人在家裡出事,我就讓保镖進去看了一下,發現許阿姨不在,手機也沒帶。然後就開始在周圍搜,好在找到了,她受了點傷,現在已經在進行手術了,會沒事的。”

方許年揪着衣服下擺,後怕地說:“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駱明驕在,這個夜晚他想不到自己該如何度過。

駱明驕低垂着頭,煩躁地搓了一把臉,如果他早點結束那邊的事情回來,今晚就不會耽擱那麼多時間了,或許許文秀根本不會受傷。

001:“你不用自責,這本身就是故事裡的脈絡,是一定會發生的故事節點,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至少許文秀沒有當場死亡。”

駱明驕:“可我來晚了。”

001:“隻要事件發生了改變,就不存在早或晚。你在做的事情是修改方許年的人生,而不是修改一篇文章,有變化有遺憾都是正常的。”

駱明驕應了一聲,他擡頭去看方許年,少年的唇抿得很緊,眉心緊緊地皺着,整個人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肩膀處的衣服布料被清晰的骨骼頂起來,白色短袖帶着汗貼在後背上,衣服有些透,在車内的暖光下,能看清凸起的蝴蝶骨。

像随時準備展翅離開的蝶。

都說這樣的蝴蝶骨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

駱明驕下意識地搓着手指,雙眼沉沉地望着方許年的後背,那骨骼的輪廓,那皮膚的顔色,那瘦弱的能看見脊柱形狀的後背。

畸形的……

他們都是畸形的。

一對蝴蝶翅膀,試圖帶着困惑的靈魂離開被苦難纏身的軀殼,但那僅僅是兩塊骨骼的畸形。

友情裡生出陰暗,貪欲和愛欲放肆生長,随時會克制不住拖着對方沉入偏見的沼澤,這是藏在友情裡的畸形愛戀。

越是抗拒擔憂,越是想要靠近。

如果001沒出現,方許年要獨自面對這一夜。

空蕩蕩的家,詭異的現場,慘死的母親。

那麼漫長的一夜,他想了些什麼?有沒有某個瞬間,他期待着那畸形的翅膀帶他離開,去追逐下落不明的母親。

好痛苦。

駱明驕感受到心髒被捏緊,劇烈的心疼讓他下意識屏住呼吸,慢慢弓着身子側身靠在椅背上。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在為方許年心疼。

這一瞬間,車裡仿佛出現了兩個方許年,一個被改變了的方許年,一個沒被改變,正在經曆痛苦的方許年。

駱明驕是那個沒被改變的人,他嘗到了“方許年”百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的痛苦。

很抱歉,你被書寫于紙張上的痛苦我沒有參與,任由黑色的印刷字體給予你無盡苦難。

短短幾行文字,你的世界便開始坍塌,我很抱歉沒有幫助你修補那個世界。

駱明驕往方許年的方向挪了一點,“你答應過我的,要考A大跟我當同學。”

方許年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小聲說道:“我還答應你要當狀元。”

“不當狀元也行,隻要是A大就可以。你一定要記住,我們約好了一起去A大。”

“好。”

到了私立醫院後就是等待手術結束,駱明則已經代替方許年簽了一大堆告知書,醫生也跟他說明了情況。

許文秀腹部的傷口并沒有傷及重要髒器,所以手術風險不大,隻是失血過多情況比較緊急。

但是那個男人腦出血的問題比較棘手,駱明則正在聯系他的家屬。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駱明則從未着急探尋,他現在隻負責将兩人搶救回來,後續根據情況處理。

該追責追責,該賠償賠償。

如果許文秀是過錯方,那就拿錢私了,堅決不能給方許年帶來不好的影響。

方許年看着保镖拍的照片,突然“唉”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初中的數學老師。”

在方許年的印象中,這位姓姜的數學老師一向很親和,在初中時經常幫助他,他被柳雨旎那群人欺負了也會幫他出頭,是一位好老師。

他們中午會在教室裡午休,教室裡沒空調,夏天和冬天都很不舒服,如果遇到姜老師值班,就會把方許年叫到辦公室去休息,他的辦公室有一張躺椅可以睡覺,夏天可以吹着風扇睡,冬天也有取暖器,能讓他中午好好睡一會兒。

姜老師的偏愛讓方許年在班級裡更不受人待見,但是他不在乎,反正就算沒有姜老師的幫助,那些人照樣要欺負他的,姜老師不過是一個新的理由罷了。

從初一姜老師就對他很好,初二姜老師就沒帶他們班了,但還是和以前一樣照顧他,那時候許文秀經常不在家,姜老師會把方許年帶到學校裡的宿舍去做飯給他吃,幫他輔導作業,讓他在宿舍住上一晚。

許文秀很感激姜老師,周末有時間就會讓姜老師到家裡吃飯,做上一桌好吃的菜。

但是初三那年許文秀和姜老師在家裡吵了一架,從那之後姜老師就開始刻意疏遠方許年了,看見他時不再笑眯眯地打招呼,也不再讓他去辦公室午休。

方許年是個很自覺的人,感受到老師的疏遠後就老老實實在教室睡午覺,沒有再去麻煩過姜老師。

斷崖式的落差讓他感到委屈,但也在不停勸解自己,本就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别人好,那種來曆不明的友善,突然被收走也是正常的。

方許年說:“我一直覺得姜老師和我媽媽之間有秘密,但是他們都瞞着我不說,我也不敢問。我能想到的就是他們之間有過一段感情,後來感情破裂了就裝不認識。”

駱明驕:“等阿姨醒了問她就知道了。你離開學校的時候有沒有和老師請假?沒有的話現在打個電話給老師說一聲。”

在方許年出去打電話請假的時候,姜老師的家屬也來了。

那是一個年邁的女人,穿着一件路邊攤常見的廉價花襯衫,灰白的頭發盤在腦後,雙手局促地互相握着,被保镖帶過來後找了個距離駱明驕最遠的位置坐下,她瑟縮地坐在沙發上,髒兮兮的鞋面混合着多種污漬,看起來就邋遢。

那張皺巴巴的臉黃中帶黑,一雙手布滿厚繭,眼皮無力地耷拉着,讓一雙眼睛隻剩一條狹窄的縫隙,一副愁苦相。

方許年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避了一下,然後口袋裡掉出一把零錢,她連忙蹲下去撿,手抖得不成樣子。

方許年看了她一眼,不認識,然後回到駱明驕身邊坐着。

零點後起了風,大雨襲來,外頭風急雨驟,嘈雜的聲音通過半開的窗戶傳進來,雨滴也順勢飄了進來,涼飕飕的。

護士進來關窗戶,看到他們穿得都不多,就拿了三床毛毯進來給他們披着。

好像雨下了沒多久,身上的毯子還沒捂熱,護士就再次推開休息室的門,說手術結束了,兩位患者已經送到了各自的病房,家屬現在可以過去陪護了。

許文秀和姜老師住在相鄰的兩間病房,都是單人間,有獨立的陽台和衛生間,還有兩張陪護床。

許文秀還沒醒,方許年和駱明驕坐在床邊守着她。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脆弱得像一把曬幹的蘆葦。

駱明則是和醫生一起進來的,他們身後跟着一個打扮靓麗的年輕女人,那女人留着一頭黑色的羊毛卷,發型包着臉,顯得頭小臉也小,妝容精緻,複雜的眼妝在燈光下十分璀璨,耳朵上和脖頸上的寶石也熠熠生輝。

她穿着一條黑色流蘇長裙,披着Burberry的羊毛披肩,進門後笑吟吟地用目光在駱明驕和方許年之間掃視,帶着讓人不解的友善笑意。

醫生說許文秀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但是她患有原發性高血壓,需要多住院一段時間進行觀察,後續醫生會為她的高血壓評級,以後需要長期服藥來控制血壓。

方許年連連答應,然後又問高血壓需要注意什麼。

醫生說:“保持良好的作息,避免勞累,禁煙禁酒,适當進行體育運動。最重要的是避免刺激,保持情緒穩定。”

“好,謝謝醫生。”

醫生離開後,駱明則就給他們介紹那名女人。

“這是我朋友邵鸢,這家醫院是她家裡的産業,你們留個聯系方式,以後有需要的話直接聯系她就行。”

說完他又向邵鸢介紹兩個少年人,“我弟弟駱明驕,他朋友方許年。許年還要上課,許阿姨這裡麻煩你多照看。”

邵鸢笑眯眯地跟他們搖了搖手算是打招呼,然後很和善地說:“好,我給阿姨找個護工。不要擔心啊小朋友,你好好上課,你媽媽這裡不用操心的,醫生護士和護工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方許年想說自己請假來照看,但是卻又開不了那個口,他太懦弱了,不敢承擔失敗的後果。如果因為沒好好上課成績落下了怎麼辦?如果就因為這一時的懈怠就失敗了怎麼辦?

無論是他,還是媽媽都承受不了那樣的後果。

他的一切都是積木搭起來的,他恐懼一切會讓積木産生搖晃的不穩定因素。

“謝謝姐姐,我不上晚自習,每天晚上都可以來的。姐姐找到護工了可以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我跟她聯系。”

駱明驕伸手捏了捏他的後脖頸,覺得他喊“姐姐”的時候格外乖巧。

邵鸢笑着答應:“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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