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鋒正要走,顧舟又叫住了他,“再給孤要壺酒來。”
江鋒微一躬身便退了下去。
橋上這邊,蘇清婉甩開了顧煦的手,低聲道:“臣女如今已有婚約在身,還請王爺自重。”
這事就是顧煦心口的那根刺,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道:“婉妹妹,這婚事你願是不願,若你不願,我會去求父皇将聖旨收回,父皇最是疼我,若我以死相逼,他定會允了我。”
蘇清婉不懷疑這話,畢竟明眼人都知道,當今聖上心裡隻有這位煦王爺,而顧舟則是聖上心裡的一根刺,若是顧煦能讓聖命撤回,确實了斷了一樁難事,可她也不想和面前這人有牽扯。
顧煦看到她沉默的樣子,便知她是不願意的,心底忽然升起來一絲雀躍,“婉妹妹,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我也定會讓父皇取消這門婚事。”
蘇清婉疏遠的拒絕道:“臣女的事情不勞煩王爺,臣女先行告辭。”
說着蘇清婉往另一處方向走了去,陳府這會相當的熱鬧,有在玩投壺的,有談琴做詩的,猜謎說故事的,三兩一群的娘子郎君們聚在一起好生熱鬧。
蘇清婉看着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姑娘們,她們臉上洋溢着不知世事的懵懂天真,她心底忽然湧起來一絲豔羨,又多出一絲悲涼。
大概是過于沉思在自己的思維當中,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一名丫頭,那丫頭摔到了地上,卻還将手中的酒壺護得牢牢的,一見到是她,便行禮道:“見過娘子。”
蘇清婉有些抱歉的将人扶了起來,“你摔着沒有,要不要請個大夫來。”
丫頭哎呦了一聲,扶着旁邊的木欄杆站哦了起來,“好像是扭到了腿。”
“那我帶你去找個大夫。”蘇清婉說着就要去扶她。
丫頭卻是道:“娘子先别管奴婢這腿了,可否請娘子幫個忙,幫奴婢把這壺酒送給太子殿下,奴婢怕去晚了,殿下怪罪下來,奴婢那還有藥膏,塗上應該無大礙。”
蘇清婉看着小丫頭微有些慌張而又期待地望着自己,她點了點頭,将小丫頭手中的酒壺接了過來。
小丫頭眉開眼笑道:“太子殿下在那邊的亭子裡,娘子沿着這條小徑一直走就能看到。”
蘇清婉拿着酒壺往前面走去,不一會,前面走來一身黑色身影,是顧舟身邊的侍衛。
江鋒一見到她便道:“蘇娘子,我家主子讓你過去。”
蘇清婉奇怪,顧舟這會找她何事?而看着江鋒那一張嚴肅的臉孔,本想詢問一兩句的她也打住了話頭。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涼亭之内,顧舟身形挺拔,重新換了身華袍,那華袍之上鑲嵌着金絲銀線,端的是矜貴無雙,而他肌膚冷白,鼻梁優美高挺,隻覺貴氣逼人,若是單看這樣貌,會讓人驚歎,可他臉上那略顯陰沉的神情卻讓人望而卻步。
蘇清婉莫名有幾分忐忑不安,怪隻怪面前這人的脾氣陰晴不定,就拿方才那丫頭緊張的模樣就知道了。
蘇清婉将酒壺放到了石桌上,問道:“不知殿下找臣女何事?”
顧舟看着她擱置的酒壺,眼底的鄙夷更加深了幾分,“蘇娘子方才是去哪了?”
蘇清婉心裡一緊,難道他發現什麼了?他看到方才她與顧煦在橋邊了,她不确定,可也知道面前這人的性子多疑,此時倒是不知該如何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