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還是從秋霜口中得知的,說顧舟已經允諾了,紅柚暫時被安排在了月華宮的宮婢房,問要不要見她。
蘇清婉哪有不見得道理,她心中一喜,父親既然找到了紅柚,那麼也一定找到了阿弟,她此時迫不及待要從紅柚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沒過一會,紅柚便來了,主仆兩幾月未見,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眼眶都微微紅了,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而蘇清婉朝旁邊的秋霜道:“去拿些茶水與點心來。”
秋霜點了點頭便出去了,将空間留給了主仆二人。
“阿柚,你瘦了,是不是吃了許多苦,是不是父親将你們找到的,阿弟如今在蘇府吧?”蘇清婉急切地說了一連串。
紅柚眼淚雙流,“娘子,确實是蘇大人找到了我們,将我帶回了長安,可小郎君卻被一夥黑衣人給劫走了,蘇大人一路尋找,也未尋得蹤迹。”
說着紅柚小聲哭了出來,“蘇大人急壞了,便趕緊帶我來了這皇宮裡頭,說看娘子能不能想想辦法,能不能求求陛下,找出那夥人。”
蘇清婉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心涼,會是何人将她阿弟抓了去,腦中忽然劃過一個可能,或許是姜家出手了,姜瑤見她進了皇宮,所以坐不住了。
隻要想到有這個可能,蘇清婉心底便一陣焦灼,人落到了她的手上,還有活路的希望嗎?
她一陣害怕,來回在屋裡踱着步子,父親讓她想想法子,可能想到什麼法子,去求顧舟嗎?顧舟對她隻有恨意,本就是為了折磨她,難道她還要送上去讓她折磨不成。
就算她真的送上去,顧舟能幫她嗎?心裡頭像是藏着一把火,焦灼的像是要将五髒六腑都燃燒了起來,隻要一想到阿弟或許正被姜瑤的人折磨着,她便坐立難安。
而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聲音,“我家娘子行至這兒有些口渴,不知能否在才人這裡讨杯水喝?”
蘇清婉一聽這聲音,便聽出來了,這是姜瑤身邊的貼身嬷嬷,她朝紅柚使了個眼色,紅柚便朝外走了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蘇清婉此時已經能夠确定阿弟就是被姜瑤的人給劫走了。
片刻後,姜瑤便帶着嬷嬷與幾位丫頭走了進來,她一進來,眼神便停留在蘇清婉身上,在看到她脖頸間的那些吻痕,用脂粉也遮蓋不住時,指尖用力地掐入了掌心。
姜瑤道:“今日與陛下在禦花園逛了許久,本欲出宮,卻沒想方才口渴的很,便來才人這讨杯水喝。”
恰巧這時,秋霜端着茶水與點心走了進來,蘇清婉知姜瑤來這的目的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知她話中有挑釁和顯擺之意,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就不稀罕顧舟。
秋霜倒了茶水,便退到了一邊,蘇清婉壓着心底的焦灼道:“不過是一杯茶水,姜娘子無需如此客套。”
姜瑤緩慢從懷裡掏出來一枚玉佩,蘇清婉一眼便認了出來,這玉佩就是阿弟貼身的那枚玉佩。
蘇清婉變了臉色,朝她看了過去,用眼神詢問她,“你想怎樣?”
姜瑤輕輕笑了笑,呷了口茶水道:“才人這裡的茶水還真是好喝,定是陛下賞賜的吧?還當真是讓人豔羨,可惜我就沒有這樣的福氣。”
蘇清婉明白她的意思,她喜歡顧舟,那就必定會厭惡自己。
而她将玉佩遞了過來,玉佩底下壓着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想辦法讓陛下徹底厭惡你,然後主動離開。”
蘇清婉倒是比她更想,可惜她根本想不到有啥可以讓顧舟放她走的理由。
姜瑤卻是陰恻恻一笑,湊近蘇清婉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讓一個男人對你徹底死心,便是和另一個男人有染。”
倒是個法子,可為何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若這樣做,以顧舟的性子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