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鳳栖梧警惕地看着凜，眼中充滿了懷疑。

“沒什麼意思。”凜聳了聳肩，“隻是覺得，敵人的敵人，未必不能成為…暫時的朋友？或者說…利益交換的夥伴？”

鳳栖梧聞言，沉默了。她确實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這次被禁足，表面上是因為她在黑水碼頭事件中“失職”，未能阻止貨物被劫，但她隐隐感覺到，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很可能…是殿内有人想借機打壓她，或者…她無意中觸碰到了某個不該觸碰的秘密！

而眼前這個“凜”，雖然是天玑閣的人，是沈仲的棋子，但她似乎…也掌握着不少不為人知的信息？而且，她今天來此的目的，似乎也不僅僅是奉命羞辱或試探那麼簡單？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鳳栖梧終于松口，但語氣依舊冰冷。

“很簡單。”凜說道，“我想知道，關于黑水碼頭那批‘貨物’，你知道多少？它們的真正來源是哪裡？瑤光殿（或者說，你背後的某些人）打算用它們做什麼？還有…那個所謂的‘活體容器’，到底是什麼？”

鳳栖梧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這些問題，都涉及到了瑤光殿最核心的機密，一旦洩露，後果不堪設想！

“我憑什麼告訴你？”鳳栖梧冷冷地反問。

“憑…我可以幫你。”凜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種強大的自信，“幫你洗脫嫌疑，甚至…幫你找出真正陷害你的人。或許…還能幫你離開這裡。”

“幫你？”鳳栖梧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一個來曆不明、連自身都難保的預備成員？”

“你可以不信。”凜站起身，走到院中那幹涸的荷塘邊，背對着鳳栖梧，“但我至少能肯定一點，沈仲和文和，并沒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同樣，瑤光殿内部，恐怕也并非鐵闆一塊吧？否則…鳳姑娘又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凜的話，再次戳中了鳳栖梧的痛處。她知道凜說的是事實。瑤光殿内部派系林立，明争暗鬥從未停止。她這次被禁足，背後必然有其他派系的推波助瀾。

“而且…”凜緩緩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鳳栖梧，“…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最近聽風閣裡，那股越來越濃烈、越來越不安的…危機感。似乎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正在暗中窺視着我們所有人。無論是天玑閣，還是瑤光殿…在這場可能到來的風暴面前，或許…并沒有本質的區别。”

凜的話，仿佛一道閃電，擊中了鳳栖梧内心深處一直隐藏的不安！她确實也感覺到了！特别是自從亂骨灘事件之後，整個黑石城都彌漫着一種山雨欲來的詭異氛圍！連殿主天璇星都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難道…真的有什麼更大的陰謀，籠罩着所有人？！

“你想說什麼？”鳳栖梧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我想說，”凜走到石桌前，重新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或許…我們可以暫時放下彼此的派系立場，交換一些…對我們各自都有利的信息？比如…你告訴我關于‘貨物’和‘容器’的秘密，而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于穆雍長老研究的、可能與這一切都有關的…發現？”

用穆雍的研究秘密，來交換瑤光殿的核心機密？！

鳳栖梧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提議！但不知為何，看着眼前這個灰衣女子那雙深不見底、仿佛隐藏着無盡秘密的眼眸，她竟然…産生了一絲…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