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安兒現在不用明白那麼多,有娘在,我會替安兒安排好一切。隻是要辛苦安兒,在這府中時需得時時配合娘親演戲咯。”
齊殷安不知道靳紅月要他演什麼戲,但是按照娘說的去做應該就不會有錯了吧?
而且娘親說她會在,齊殷安便覺得這世上沒什麼可怕的,他相信娘親永遠不會害他。
又休息了一會兒,靳紅月喚來一個小丫鬟,“夫人那邊如何了?可起身了?”
小丫鬟道:“回姨娘話,夫人已起了,奴婢回來時,夫人院中的姐姐告訴奴婢,夫人正準備用早膳。”
“這樣啊,那我們遲點再過去吧。”
“安兒過來,我們也吃點東西,等下和娘一起去見大夫人。”
齊殷安乖巧自己吃飯,靳紅月則趁着空檔,又去收拾了些東西,帶在了身上。
上門拜訪,總得帶些見面禮才是。
等齊殷安也吃完了,靳紅月帶着齊殷安,慢悠悠在丫鬟的帶領下,到了‘女主’的院子。
清幽的雅緻小院,靳紅月看到一抹倩影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到了涼亭石桌旁坐下,那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靳紅月她們走來的這個方向。
當靳紅月看到那邊的人時,那邊的人也同樣看到了她。
靳紅月帶着孩子走入涼亭,對孟南柯福了福身,孟南柯點頭後方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
孟南柯牽唇露出淺笑,但她臉色實在蒼白,倒是更顯她的虛弱。
“你便是月姨娘?昨日我未去迎接你,你可是記恨我了?”
該說不愧是‘女主’嗎?一點不玩虛的,直接進入正題,問了這種在别人看來過于直白,甚至像是嘲諷一樣的話。
但靳紅月提前做過功課,知曉這‘女主’就是這樣的性子,而她剛好就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
“夫人哪裡話,我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甚知之,且還在擔憂日後在京城該如何生活,說不得還得仰仗夫人關照,又怎會因那樣的小事記恨夫人?何況……妾身若是早知道夫人病重,昨日剛到府中,就會來探望夫人了。”
自稱‘妾身’算是靳紅月有意在孟南柯面前放低自己的姿态,也是另類表明自己無意與她争。
孟南柯對靳紅月說的話不置可否,但如果這位‘月姨娘’當真是這麼想的,倒也是好事,省了她多費那份心思去對付她。
思及此,孟南柯示意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們退下,靳紅月也同樣然跟随在後的丫鬟一起退下了。
“我想,你這一大早便來找我,應是有事要找我吧,不妨直說。我近日身體不适,實在沒有太多精力。”
靳紅月也不廢話,先把之前收拾的珠寶首飾拿了出來,擺在桌上,推到了孟南柯面前。
“雖說夫人大抵看不上我這些東西,但這卻是我能拿出最好的東西了,我有事求夫人,還望夫人莫要嫌棄這些東西簡陋。”
隻一眼,孟南柯便看出,靳紅月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些尋常珠寶,并不罕見。
但以孟南柯先前的了解,以這位‘月姨娘’的出身,能拿出這些東西,怕确實如她自己所說,已經是她所有最好的了。
孟南柯沒動桌上的珠寶,也沒說答應或是拒絕,而是道:“你先說說你所求之事。”
靳紅月将齊殷安往前推了一下,“這是我兒,殷安。安兒,來見過大夫人”
齊殷安怯怯的,卻還是按照靳紅月所說,從靳紅月身後探頭出來,對孟南柯小聲輕喚:“大夫人好。”便又立刻躲回了靳紅月身後。
孟南柯道:“這孩子怕生。”
靳紅月無奈:“這孩子跟着我,缺乏教導性子才變成這樣,讓夫人見笑了,不過這也是我來找夫人的原因之一。”原身那般無依無靠的孤女,能自己長大都已是不易,着實無法再要求更多。
歎了口氣靳紅月繼續道:“早上我與安兒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老夫人開口便要将安兒接去她院中。安兒當時便害怕哭了,我也不想安兒去老夫人那,所以想求夫人代為教養安兒。”
“哦?”孟南柯來了興緻,“月姨娘為何會選我?真論起來,老夫人才是這将軍府的話事人,這孩子若是由老夫人來教養,按理是最好的。”
靳紅月搖頭:“不,我有直覺,若是将安兒送去了老夫人那,她便不會再讓我母子相見。隻之前我去與老夫人請安時,我便發覺老夫人對我不喜,如今還未對我有何發作,也不過是看在安兒與将軍的面上。”
孟南柯聽得又笑了起來,卻問:“那你就信我?我是将軍獨守空閨多年的正妻,你卻是他從外面帶回來,已為他生育兒子的妾室,你不覺得我們的利益是沖突的?你怎敢信我,我又為何要信你的話?”
這倒是事實,她們一妻一妾,不論是她們自身,還是她們将來的兒女,都是有利益沖突的,才見面就說合作,不論是對哪一方,賭的成分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