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越大驚,自己才帶回府的美人兒,怎麼會哭得這般傷心?
齊恒越大步進來,看到滿室狼藉,一地的碎瓷片一時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落腳。
但見美人還是哭泣,齊恒越用鞋踢開礙事碎瓷,對着伺候的丫鬟斥了聲:“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把這收拾了!”
丫鬟們大氣不敢喘,低頭進來手腳麻利便把被摔了一地的垃圾清理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地面恢複幹淨,齊恒越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他走到美人兒旁,輕聲細語的問:“我的小美人兒怎哭得這般傷心?可是誰欺負了你?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撐場子,找他算賬!”
黃芙月緩緩擡頭,齊恒越先是看到她連發髻都亂了,然後注意力很快就被黃芙月精心算計過得哭容吸引。
漂亮的人,就連哭起來,都是賞心悅目,卻又叫人心疼不已。
齊恒越心疼極了,一把将黃芙月攬進自己懷中,讓她能貼在自己胸膛。
“别哭了别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黃芙月咬唇艱難停下嘤嘤哭泣,微微撇頭,讓淚無聲滑落的同時,又露出自己潔白修長的脖子。
她擡指輕拂自己眼角,指尖便沾染上了晶瑩淚水,開口時聲音裡猶帶着輕顫,又似嬌嗔、哀怨、委屈:
“将軍哪會為我心碎,我不過一介妓子出身,便是入了這将軍府,也是最下一一賤的身份……将軍這樣身份的男子,便是要心疼,也是為姐姐們心疼,怎能輪到我?”
說罷,到底是沒忍住,眼淚還是大把大把的落了下來。
齊恒越一聽,這将軍府裡,能讓他這新歡叫一聲姐姐的,好像也就隻有靳紅月和孟南柯。
“是月娘還是夫人欺負你了?我記得你昨天與我說,你今天想去見月娘,是她對你做了什麼嗎?還是說夫人對你做了什麼?”
黃芙月往齊恒越的懷裡鑽了鑽,聲音悶悶的:“與夫人無關……隻是我本好意,去見月娘姐姐,想着我們都是妾室,想與月娘姐姐先打好關系。哪知,我才剛到月娘姐姐院子,月娘姐姐便對我下逐客令,顯然是不喜我的。後又說我不懂規矩,便強行抓了我去了夫人那,我……我……嗚嗚嗚……”
說沒說完,黃芙月又哭了起來。
齊恒越一邊心疼,一邊皺了眉頭。
若是曾經,月娘并不會這樣做。但是自從月娘來了京城後,整個人好像就有哪裡不一樣了。
現在齊恒越每次想起靳紅月,曾經的溫柔小意與體貼沒了,多是在回京路上的無理取鬧,還有對他這夫君大哭大鬧,動不動就扯他衣襟之類的瘋癫模樣。
現在乍一聽黃芙月告黑狀,連齊恒越都不禁想,确實是現在的月娘能做出來的事。
齊恒越對此十分不滿,作為妾室,不能為夫君分憂也就算了,怎麼能連夫君的其他妾室都欺負?這豈不是在打他這個丈夫的臉?
齊恒越生氣了,他覺得他得找靳紅月好好談談。
抱着懷中美人兒,齊恒越安撫了好一會兒,這才止住了美人的哭泣。
黃芙月停了哭泣,卻還是有些抽噎,靠在齊恒越的懷裡委委屈屈的抱怨:“姐姐不喜我,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我的身份……可是我今天本化了美美的妝容,想要給将軍看,如今也全都毀了。一想到未能讓将軍看到,我精心為将軍準備的妝容,芙月心中便感到十分委屈。”
齊恒越心疼壞了,這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女人,卻叫他的其他妾室欺負了,這成何體統?
當下,齊恒越便對黃芙月道:“不哭了啊,你的這份心意我已經收到了。你受的這份委屈,我也定會去為你讨回來。現在你先好好休息,且在這等我好消息可好?”
黃芙月卻很猶豫,抓了齊恒越的一角衣擺,“将軍這般,不好吧?芙月受點小委屈沒什麼的,芙月不想将軍與其他姐姐之間卻因芙月生了間隙,将軍還是算了罷。”
“這怎麼能算了?”齊恒越捏起黃芙月的下巴,讓她擡頭看向自己,道:“你是本将軍的女人,本将軍想給誰出氣就給誰出氣,難道她們還能在本将軍頭上放肆不成?乖,你且等着,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說罷,便松開了黃芙月,大步離開。
看那樣子,很是氣勢洶洶,矛頭直指靳紅月,怕是靳紅月那邊會有不小的麻煩。
黃芙月看着離去的身影,緩緩收斂了臉上表情,甚至露出些不屑。
男人麼,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東西。
情緒上頭了,哪還管哪個女人為他付出了多少,曾經同甘共苦了多久,又為他生了幾個兒女,在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
隻要讓他們發現,有女人敢挑戰他們作為男人的權威,這女人就必然會被扒掉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