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齊恒越氣哼了聲,留下一句:“不可理喻!”就直接甩袖離去了。
眼見将軍好不容易來一趟,結果與月姨娘争吵一番後,就又立刻離開了,院中伺候的丫鬟們全都是擔憂又氣惱、失望。
伺候的主子若是不得寵,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又哪裡能有好日子過?
之前明明聽說,這位月姨娘在邊境時十分得将軍寵愛,這才有了長公子。
怎麼入了俯後,将軍一次也沒在月姨娘這裡留宿,還僅來的兩次,都是來斥責月姨娘的?
但月姨娘也确實不會做女人,而且還是勳貴後院的妾室。
試問天下女人,特别是妾室,哪個不是哄着夫君的。
隻有哄好了夫君,有了夫君的寵愛,這女人不論是在後院,還是在外面,才算有面子。
如月姨娘這般,每次見了将軍,都與将軍針鋒相對的質問,既會惹了夫君不滿,更不可能得到寵愛,她這樣還如何在這後院生存?
但也有人看法不同,一小丫鬟道:"倒也不是這麼說,我覺得月姨娘也沒錯啊,要是真如月姨娘所說,是将軍先許諾于她,又對她多番隐瞞,月姨娘知道真相後,會這般歇斯底裡倒也能理解。"
其他人不贊同:“你在說什麼胡話呢,她一介無權無勢的孤女,能被咱們将軍看上,入府當了姨娘,這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她不好好珍惜,還總這般作妖,要我是将軍,心狠些就直接将她打出俯去,看她如何自生自滅。也就是将軍念舊情,才沒有與她計較呢。”
靳紅月的院子裡伺候,沒那麼多事,也沒那麼多規矩。
基本上,隻要下人們做好自己分内事,靳紅月都不會管她們。
這般松弛氛圍,小丫鬟們常有機會湊在一起閑聊,靳紅月才入府沒幾天,但談資已有不少。
小丫鬟們湊一起,瓜吃到撐不說,就事各抒己見,那可不要太熱鬧。
小丫鬟們在角落叽叽喳喳議論靳紅月,她們以為靳紅月不知道,979卻實時告訴靳紅月,哪裡又有多少小丫鬟在聊她的什麼瓜了。
靳紅月聽得好笑,但并未理會。
外人眼裡,她是眼裡容不得沙子,想要獨自一人霸占齊恒越寵愛的任性妾室。既沒有權勢地位身份,又沒眼力見,隻會戀愛腦占領高地,天天和夫君争論愛不愛的。
這事傳出去,誰聽了,都得說一聲她的不是。
就她這樣的性子,活該得不到夫君喜愛。
但是沒關系,這就是靳紅月的目的。
她就是故意要讓齊恒越提到她就皺眉,看到她就頭疼,她一哭就想繞道走。
雖然粗暴了些,但也可以直接避免齊恒越這狗男人,總想親近她。
至于齊殷安是否會因此受影響,生母名聲差,對于子女或多或少都會有不可避免的影響存在。
但是現在有影響,不代表會影響一輩子。
原身的最主要的願望,就是希望她兒子齊殷安可以平安順遂過完這輩子,靳紅月自然會為他謀劃。
但也不代表,她會願意為了這事就犧牲自己。
垃圾桶裡撿不可回收廢品,可不是她該幹的事。
恰好,此時齊殷安從内室出來。
之前聽說齊恒越來了,靳紅月讓人把齊殷安帶了下去。
但靳紅月和齊恒越的動靜到底還是太大,齊殷安在内室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之前他聽見娘親被爹爹呵斥的時候,他就想出去了,隻是被丫鬟一直攔着。
好不容易爹爹走了,齊殷安才能出來,就看到娘親背對着他垂着頭的樣子。
齊殷安覺得娘親應該是很傷心的,因為爹爹那樣說她。
齊殷安小心翼翼上前,拉了拉靳紅月的衣袖,輕聲安慰:“娘親不哭,爹爹壞,安兒會一直陪在娘親身邊的。”
靳紅月擡頭看向齊殷安,臉上哪有傷心失落,隻有淺淺的笑意,輕柔撫摸着他的腦袋:
“安兒乖,娘親沒事。是你爹爹的錯,娘親豈會因他傷了自己?”
然後一把将齊殷安抱到自己的膝上,攬着他,拂開他蹙起的小眉頭:
“娘親還要看着安兒健康長大,将來或成家立業,或追逐心中理想。這後宅也好,你父親的寵愛也罷,都不會是我們的人生目标。因為後宅太小,你父親的寵愛也太過狹隘,那樣的人生可沒意思。”
齊殷安眨眨眼:“娘親真的不傷心嗎?”
“當然,你父親他……不值得。”
齊恒越這人,在領兵打戰方面,确實有着不可否認的才能。
但是在對人,不,或許應該說,在對待身份不如他,或需要附庸他的女人上,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