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越領兵打仗是有幾分本事,但要說嘴皮子功夫,卻差了些許。
被一群庶民這般圍觀議論,他感覺自己腦瓜子都在嗡嗡叫。
他這妻、妾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不想再叫這些平民百姓看熱鬧,齊恒越便動了想要将孟南柯和靳紅月帶回府,再慢慢處理的想法。
不料,他才有動作,忽地響起一道戲谑的聲音:
“呵呵,我道這裡什麼熱鬧,圍了這麼多人,這不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齊将軍麼?你怎在大庭廣衆之下,與兩個弱女子對峙?喲!那吐血的女人,不會是齊将軍你打的吧?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齊恒越!”
齊恒越正待呵斥,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敢來管他的家事。
結果一看……
“晉王……殿下?”
齊恒越詫異,這個纨绔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而且看這架勢,是準備管閑事了。
晉王雖是皇室,但晉王隻是個沒甚實權的閑散王爺,即便齊恒越如今才是個四品武将,但他對自己的未來上限很有自信,所以心裡對晉王并無多少畏懼。
如果是平時遇到,齊恒越也會做好表面功夫,但是今天這是他的家事,晉王如果非要攪和,齊恒越也不會對他客氣。
晉王啪一下打開手中折扇,微擡下巴,眼神掃過四周,最後從孟南柯身上劃過,又落在了齊恒越的身上,眼神輕蔑:“怎麼?看齊将軍這樣子,是不歡迎本王的到來?”
齊恒越也皮笑肉不笑地朝晉王拱手:“王爺說笑了,王爺大駕光臨,自是蓬荜生輝。”
“可我聽說這鋪子是你夫人的陪嫁,是否蓬荜生輝似乎不是你說了算?”
齊恒越頓時臉就綠了,“晉王這是何意?”難道晉王和孟南柯有一腿?
懷疑的目光落到孟南柯身上,可孟南柯卻自始至終,都一直在瞪着齊恒越,晉王來了也沒引起她的側目。
反倒是嫁妝倒在孟南柯懷裡的靳紅月,悄悄睜開點眼縫,她這角度剛好能看到晉王。
要是沒錯的話,這晉王就是原作裡的‘男主’了,他這時候出現,是來英雄救美的?
晉江将扇子掩住嘴角,彎眼笑着道:“本王倒是沒什麼别的意思,不過是有故人見不得齊将軍這做派罷了。”
而後揮手,從外面進來一群帶刀侍衛,将之前圍觀的群衆趕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鋪子裡隻剩下了寥寥幾人,那些侍衛則守在了店鋪外,不讓他人再進來。
齊恒越心驚,不知道晉王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且也沒聽說過晉王手下還有這麼一批侍衛随行啊。
這時,齊恒越的目光才落到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躲在晉王身後的那人身上。
“女人?是誰?”
晉王往旁側退一步,露出身後之人真容。
“文慧長公主?末将拜見公主!”
文慧長公主目光淡淡,雖然人比齊恒越矮了一個頭,可那氣勢,反如她在俯視齊恒越。
她朱唇輕啟,淡聲道:“本宮觀齊将軍,是對晉王插手你們這事不滿?是本宮與晉王來得不是時候了?”
本隻是作揖禮的齊恒越,在文慧長公主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單膝跪下,低垂下頭,抱拳于頭頂:“末将不敢!末将隻是未曾料到公主與王爺會到來,有失禮數,還請公主與王爺恕罪!”
文慧長公主冷哼:“你确實失禮,你自去領罰吧。”
齊恒越不敢置信擡起頭:“公主?”
文慧長公主用眼神睨他:“怎?你對本宮的話有異議?”
齊恒越咬牙低頭:“末将不敢。”
晉王在一旁幸災樂禍,還不忘補刀:“齊将軍請吧,我阿姐最不喜别人拖拖拉拉了。”
“……是,末将領命告退。”
齊恒越可以看不起晉王這無權纨绔,卻不敢得罪作為公主的文慧長公主。
所以文慧長公主讓齊恒越去領罰,盡管齊恒越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去。
不然,要是惹了文慧長公主不高興,明天他就得被人參一本。
而當今聖上最是寵愛文慧長公主,定也不會為了他這區區四品武将,而讓自己的女兒不高興。
齊恒越離開的時候,臉色黑的和吃了矢一樣。
但等他離開,晉王又叫鋪子的掌櫃和夥計退下,堂中隻餘孟南柯、靳紅月、文慧長公主與晉王四人。
此時,文慧長公主才卸了那睥睨衆生的高傲姿态,奔向還坐在地上抱着靳紅月的孟南柯:
“南柯,你怎麼樣?可還好?”
孟南柯感覺眼睛酸酸的,吸了下鼻子才開口:“公主……我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