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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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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宜好奇,靠近一瞧。

便見青榆繡的正是鳳戲牡丹的圖案,她不由得笑了聲,道:“姐姐何必忙?這嫁衣是太後命人給我量身定做的,用的還是最名貴的織金錦,本就已光彩奪目,便是不繡這個,也是極華麗的了。”

青榆停下手,伸手一戳她的腦袋,無奈地道:“你啊!我就知道你懶。論我們郴北的規矩,這原該由新娘子親手繡上去才更好,嫁衣上的鳳戲牡丹寓意夫妻和順美滿,意頭極好,可斷斷缺不得。你既懶待動,唯有勞累我了。”

謝宜攙住她的胳膊,柔柔地笑道:“虧得有青榆姐姐疼我,否則可怎麼好?”

謝宜歪着頭,靠在青榆肩膀上。

青榆偏頭瞧她,忍不住撫上她柔順的發絲,無聲地歎了口氣,溫聲道:“姑娘大婚,原該修書一封回郴北,縱是夫人和侯爺不得前來,也該派個誰過來代替父母見證。”

忽聞此言,謝宜心下一抽,頓時隻覺心裡空落落的。

雖說她和賀序白的婚姻不過一場交易,可此番在明面兒上的确是她的終身大事,阿爹阿娘縱是遠在郴北,也該聞得一絲風聲。

然現下,她卻不曾聽到有什麼消息傳來。

謝宜将湧上眼眶的淚咽回去,深深地吸口氣,望了眼窗台下那盞搖搖晃晃的燈火,所謂的萬家燈火,早已不屬于她。

片刻,她摸了摸嫁衣上那尚未完成的鳳戲牡丹圖,輕輕地笑了,滿不在乎地道:“沒關系,郴北太遠,我理解他們。且俗語不是常言長姐如母麼?青榆姐姐便如同我母親一般,既有你陪我出嫁,有你對我的祝福,便足夠了。”

聽謝宜一席話,青榆愈發心酸。

明明她一直陪在她身邊,可她一路走來的小心翼翼她卻從未察覺,還曾三番兩次地埋怨她壞了自己的名聲,卻從未看出聖上和太後待她是表裡不一、疑心重重。

鼻尖微酸,青榆忙将淚水咽回去,扯開話題溫聲道:“時辰不早了,姑娘早些睡吧!”

謝宜擡首,“姐姐呢?”

青榆笑了笑,一面拉着謝宜站起,将她推進偏殿,一面道:“我還得再繡上半個時辰,姑娘先睡吧!”

謝宜無法,隻得反複叮囑:“那姐姐可别累着,若困了便歇息,可千萬别勉強。”

“我知道,姑娘何時也變得這般絮叨了?别想太多了,快躺下歇息。”青榆将她推到榻邊,替她把帳幔放下,燭火吹熄後,方退出去繼續繡那鳳戲牡丹圖。

因離婚期剩了不到一個月,青榆除了晚間繡嫁衣外,白日也和容芷給謝宜備這個買那個,小到各種碗碟、茶盞、黛硯、梳篦,大到紫檀美人榻、珊瑚百富康櫃、雕花拔步床等等,各色用品應有盡有。

謝宜半躺在貴妃榻上看書喝茶,成日裡看她們走來走去,隻覺得她們多此一舉,便禁不住笑道:“我記得府裡的庫房沒多少空位子了,你們備這麼多東西,往哪兒搬去?”

容芷正命幾個女使将幾十匹布料疊放整齊,好放進那幾個烏木描金花卉衣箱裡。

聞得謝宜此言,她直起身子,疑惑道:“郡主這話可怪了,這些東西又不是放到我們府裡,和庫房有沒有空位子也沒關系啊!郡主既嫁給甯王,自然是搬到甯王府。”

她這話音未歇,謝宜“騰地”一聲坐起,面上盡是詫異:“你,你說什麼?甯王府?甯王府不是還在趕建中麼?”

“這都趕建多久了,”青榆樂呵呵地道,“為了能在姑娘和甯王大婚前建好,聖上又派了上百個工匠過去,這個月初就已經建好,前兒聖上按甯王規制遣了一批女使男仆到府上,想來這幾日他們已将甯王府收拾幹淨。且姑娘瞧幾日,可有常見甯王殿下的身影?可不就是回府監督去了。”

謝宜細細思量,這段日子好像除了用飯時間外,她确實沒怎麼見到賀序白。

“你們為何不早說......”

青榆:“......姑娘你問了麼?”

謝宜:“......”

備婚一事有容芷和青榆替她把關,謝宜閑得發慌,每日除了待在府裡吃吃喝喝外,便是看書練字,偶爾逮着賀序白,就纏着他一塊煮酒作畫。

這般日子倒也過得好不快活。

許是因賀歸辭和她同在一日大婚,自那一晚過後,謝宜也再沒見過他,他送的那個水晶瑪瑙碟子亦被她束之高閣,再不曾取出來過。

***

大婚這日,天朗氣清,日暖風和,連空氣都仿佛格外鮮甜。

郡主府内,紅綢花在房檐廊角、亭台水榭、萬年青中高高挂起,滿府上下,女使男仆的手臂也皆綁上一塊紅綢帶,從看門的小厮到廚房的雜役,皆是發自真心地笑容滿面。

大婚前幾日,謝宜發了令,隻道誰若在大婚當日真心笑臉相迎,便皆賞三個月月錢。

衆人自是歡喜不盡,笑臉相向。

可因太子亦在這一日大婚,來喝謝宜和賀序白喜酒的官員五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且三個官員還是奉聖上谕旨而來,若無這道口谕,隻怕連一個官員也不願踏足甯王府。

這般形景,謝宜早有料及。

賀歸辭縱能決定婚期,亦斷斷不會選在她和賀序白大婚這日,且能定下太子何時大婚的,除了龍椅上的那位,便再無他人。

如今他裝模作樣地派幾位官員過來,不過是要全皇室臉面罷了。

幸而顔面這種東西,謝宜從未在意,更是早早做好沒有幾人接親的準備。

換好嫁衣後,時辰将近。

容芷和青榆攙着謝宜出來。

衆人原以為外頭會是一片阒寂。

誰知大門打開的一刹間。

“咚咚铛铛......”

一片鑼鼓聲響徹雲霄,門前烏泱泱圍了一群人,個個手臂上皆綁了紅綢帶,連外頭負責堵門的郎君也早便站定,一見賀序白下馬,忙擠擋在門前排成一排,紛紛欲抛題要紅包。

“我來我來,青一......”

不想其中的一位郎君還未說完謎題,溶殷便笑眯眯地從兜裡取出一大疊紅包分别塞到這六位郎君手裡,六位郎君意味深長地笑了下,忙讓開一條道。

***

賀序擡腳走上石階。

七八個小厮當即攔在面前,紛紛朝賀序握拳拱手,行過禮後,一面伸出掌心,一面樂呵呵地道:“小人恭祝甯王和王妃喜結良緣,琴瑟和鳴。欲想迎親,還請紅包拿來。”

賀序白聞言,嘴上的弧度揚得老高,道:“嘴甜,有前途,賞。”

溶殷當即将大疊紅包朝小厮們一揮。

紅包雨掉落。

衆小厮哪還顧得上攔門,見了錢,眼神都亮了,立刻散到各處哄搶。

賀序白得以順利進門。

才跨過門檻,他遠遠地便見謝宜襲着一身以織金錦做成的嫁衣卻扇在前,雖看不到她的面容,然賀序白光是從這錦繡裙裾中,便能想象出扇後的她定是光彩奪目,芙蓉如面,秀色可餐。

他一時迷了眼,以緻連走向她的腳步都有些不穩。

賀序白行至她跟前,低頭看向她,她眉目如畫,原有些悄皮靈動的神色此刻難得溫柔娴雅。

他的心頓時似要化開般。

沉了沉溢于言表的心,賀序白以唯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溫聲道一句:“棠棠,按規制,我須得抱你上花轎,得罪了。”

謝宜擡首,眉心微動,眸光中是許可的意思。

得到謝宜的允諾,賀序白躬身把她屈膝抱起,柔軟腰肢觸到掌心的一刹間,他心下微蕩。

迎親唢呐響徹滿院。

謝宜餘光瞥了眼人頭攢動的府門,見那些人的衣着竟皆是尋常百姓,不覺一詫。

先時青榆派女使出去探查,道是滿街上,目之所及,幾乎人人的手臂上都綁上紅綢帶。

她還不信。

現下這麼一瞧,倒真有幾信可信了。

謝宜露了半個扇面出來,低低地問:“你從哪裡叫來這麼多百姓?虧你能使得動他們。”

“棠棠可聽說過一句話?”

謝宜定定地看着,示意他往下說。

賀序白低頭瞧她一眼,那如玉般的面容以及她腰肢的溫度從掌心透進全身,晃得他心頭微蕩。

他再不敢看,立刻擡首,不露聲色地咽了下喉嚨,忙微微笑着轉移她的注意力,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這話來得有些猝不及防,謝宜倒沒往這方面想,隻因他入住她府上的當日,全身上下的唯有溶殷垮着個包袱,裡頭還隻是幾件換洗的衣裳。

堂堂甯王,窮酸得緊。

此番婚禮縱是有天家幫襯,禮部操持,也有一定的規制在,銀子不可能流水似的花。

如今她往外頭瞄一眼,門前圍得水洩不通,單要細數,這裡便有上百個百姓,遑論一路過去,幾乎人人手臂上都綁着紅綢帶。

她自然不會往“錢”這方面想。

***

謝宜細細審度他一番,思及當日去海棠山時見到的那所莊子,沒有幾千兩,必定拿不下來,且那海棠皆是移栽過來的,這麼一想,光是海棠山這一項便花費巨甚。

思及此,謝宜不覺“啧”一聲,道:“我從前怎麼猜不到你這般有錢?”

賀序白微微一笑,此時已行至花轎前,媒婆壓轎,他微微躬身,以謝宜極舒适的姿态将她放進轎裡。

到底是八擡大轎,裡頭極為寬敞,謝宜坐得也很是舒服。

放下她的一刹間,男人在她耳邊悠悠留下一句:“為夫還有很多棠棠想不到的好處,棠棠日後自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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