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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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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話?嗯?”

賀歸辭将謝宜面上的每一個表情都盡收眼底,見她不言語,還有些走神,他不滿地皺了下眉,摩挲着她臉頰的指腹不由得微微用力。

危險的感覺一刹在周遭彌漫。

“嘶......”謝宜疼得刹那回神,忙掀起盈盈眼眸瞧他,伸手握住他的腕骨,輕輕将他的手放下。

她其實不知道要說什麼,且聽到他方才那話時,反倒想啐他兩句。

什麼再穿嫁衣?她若能得了自由,絕不會讓自己再陷入四四方方的圍牆裡。

然真要如實說來,這人又不知要發什麼脾氣,她隻得粲然笑道:“我在想,能讓歸辭哥哥見到我穿這一身嫁衣,也不枉我餓了一日。”

她溫熱的掌心透過腕骨滲進身體,賀歸辭心中微暖了一瞬,可聽到她竟餓了一早上,霎時黑了臉,沉聲道:“走個過場罷了,那瘋子居然敢讓你餓肚子,他什麼居心?”

“并非如此,皇祖母上個月才給我量身做的嫁衣,”謝宜溫聲笑了,指指自己的腰,解釋道,“結果這兒大了一圈兒,我今兒若吃得太多,必定是穿不上這嫁衣的,便唯控制食量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眸裡仿佛自帶星辰,神色難得嬌悄可愛,賀歸辭怔怔地看着,一時間迷了眼。

感覺到男人的情緒有些不對,連氣氛都莫名地旖旎起來,謝宜微驚,隻想快快打發了他,繼而笑道:“歸辭哥哥,這裡畢竟是甯王府,若被人發覺你新婚之夜過來,到底不好,莫若你先回去,待我尋到機會,一定去找你。”

賀歸辭聞言恍然回神,他反手握住謝宜,粗糙的指腹在她兩指間的虎口處反複摩挲着,暗示的意味很是明顯。

男人幽幽笑道:“我舍不得這麼快便離開,何況阿宜是覺得我會怕了那個瘋子?”

謝宜此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心裡瘋狂叫嚣,面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隻是溫聲道:“怎會?我擔心的是歸辭哥哥的太子之位,素來得民心者得天下,歸辭□□後想榮登帝位,一來需陛下信任,二來需臣民信服。你試想想,太子新婚之夜流連甯王新房,若此事被有心人傳揚出來,陛下會如何想?百姓會如何想?”

她一面說,一面起身,反握住賀歸辭的手,見他眉心微動,忙繼續循循善誘:“自古儲君最是難當,行事既不能太過,亦不可太怯懦,一來要免聖上疑心,二來要展現自己的能力和擔當,三來還要應付那些心懷不軌、時時觊觎太子之位的兄弟姐妹。今日若傳揚出去,歸辭哥哥必當難做,阿宜不願見你陷入如此困境。”

賀歸辭聽了這話,頓時隻覺轟雷掣電。

細細想來,謝宜此言将自己如今的處境描述得十分恰當,她的這些話竟比從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要懇切。

原有滿腔話語要說,然沉吟片刻,他終究轉口道:“罷了,你今日必定累了,好好歇息。”

正說着,他倏地轉了眸色,目光變得偏執狠厲:“隻是一樣,記得你我的約定,萬不可與他同房。若他敢強來......”

“若他敢強來,我先一棍子把他狠狠打出去。”賀歸辭話還未道完,謝宜便咬牙切齒地道。

她這話不假。

倘或賀序白敢強來,她先一棍把他打出去。

謝宜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道:“歸辭哥哥且安心,你忘了,我打人一向很狠,那個病秧子豈是我的對手?”

她抹了胭脂的唇彎起個漂亮的弧度,配上那有些誇張的表情,男人眸底的偏執一刹消散,他反手與她相握,再騰出另一隻手,滿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輕聲應:“嗯,我信你。”

***

很是艱難地将賀歸辭哄走後,謝宜一臉疲憊地坐下,長長地籲了口氣,一直保持警惕的神經也霎時松下來。

“吱......”

恰在此時,房門處忽地又響起開門聲。

謝宜瞳孔一震,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立刻驚站起,緊緊盯着房門口。

卻見青榆捧着一托盤的菜進來,一見她站起,不由得詫異道:“姑娘你呆呆地站着做什麼?腿不酸麼?我拿了你愛吃的燒雞、酸醋魚、冬筍蒸鵝和四鮮湯。”

聞得飯菜香,謝宜松口氣,捶了捶一直僵着的肩膀,往桌旁一挪,坐下後倦極般道:“廚房離這兒很遠麼?怎麼拿了這般久?”

“不遠。我才到那,原要拿幾個羊肉包子就回來的,誰知他們聽到是拿給姑娘的,硬是要熱些新鮮的吃食,所以我便在那等了會。姑娘餓了吧!快吃。”

如此一聽,謝宜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甯王府的女使男仆皆是宮裡挑來的,裡頭必少不了賀歸辭的耳目,想必此番,就是他們拖住青榆。

賀歸辭明明知道她才剛是在等青榆,卻偏要那般問。

一股涼意霎時從腳底蹿上心頭。

又是一道送命題......

所幸她反應機敏。

天兒不知在何時漸漸暗了。

從方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謝宜一陣後怕,這裡既有賀歸辭的眼線,就必少不了賀知鴻和徐明烨的。

她府裡已皆是眼線,如今來了這兒,竟也不得安生。

青榆給她夾了酸醋魚和蒸鵝,謝宜低頭一看,肚子“咕噜咕噜”叫起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什麼都不如填飽肚子來得重要。

将這些煩心事抛到腦後,謝宜低頭聞了聞,酸醋魚那股微酸中帶着一絲甜的味道湧入鼻腔,使得她食欲大增。

謝宜忙拿起筷子嘗了嘗,片刻,她猛地擡頭,驚訝道:“這,這和清腴樓做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青榆姐姐,你也嘗嘗。”

青榆搖頭笑道:“不用了,姑娘吃吧!才剛我在廚房裡聽說,今日宴席上的菜都是甯王殿下請清腴樓做的,清腴樓今兒還對外打烊了,隻為趕着甯王府這頓喜宴。”

謝宜從碗裡擡起頭,愕然道:“我記得清腴樓從不接宴席,他面子能有這麼大?”

“為夫不是說了麼?為夫還有很多棠棠想不到的好處,棠棠日後自然知曉。”青榆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清潤如空谷澗幽的嗓音自外頭而來。

謝宜偏了下頭,瞧來人面上漾着悠悠笑意,正負手而來。

現下房中可不止他們二人,他竟還敢自稱“為夫”,當真是當她夫君當上瘾了麼?

謝宜剜他一眼,臉卻禁不住燙起來,她忙瞥了眼青榆,卻見她偷偷笑了下,明顯是注意到了那兩個字,微微躬下身就要退出去。

謝宜下意識往後伸手,想要抓住青榆的衣角,哪料這丫頭跑得倒快,順手把門帶上後,轉身就沒影兒了。

房中沒了旁人,謝宜反倒鎮靜起來,擡手把鳳冠取下,正要出言提醒賀序白要記得約定。

誰知男人搶先一步,略低下眉眼,頂着黯然神傷的神情道:“不是說好,婚後在人前,我叫你棠棠的麼?可棠棠方才是在責備我麼?”

他一招先發制敵,怼得謝宜一愣一愣的,連到嘴邊的話都給忘到腦後,好半晌都沒能想起來,隻順着他的話,胡亂地道:“我,我不是不讓你叫?是,是你幹嘛要自稱‘為夫’?”

“棠棠不是說過,做戲要做足的麼?”

“我是說過,可......”

沒給她思考的時間,賀序白快速問:“在旁人眼裡,你我是成親了吧?”

謝宜應聲,微微的煩躁:“是成親了,但......”

“既是成親了,在人前,我是棠棠的夫君吧?”

“也對,可......”

“既然都沒錯,棠棠到底在糾結什麼?”

“我......”

明明有滿腔的話要說,可到了嘴邊,謝宜又不知怎麼開口。再望向對面人,卻見他眨眨眼,眼尾微微往上勾,目光清澈純淨,一臉的人畜無害。

謝宜徹底敗下陣來,“罷了罷了,你想如何叫,随你便是。”

***

京中的達官貴人雖不曾到場,然礙于這是聖上賜婚,各家仍是按例送了賀禮。

謝宜吃完飯,賀序白便叫溶殷吩咐幾個小厮搬了五廂賀禮進來,皆是各種绫羅綢緞、稀世奇珍、古玩字畫等等。

太後、聖上和皇後亦各賞一份,也不外乎是那幾種。

她不由得笑了,“原以為他們恨毒了你我,送的東西必好不到哪兒去,卻不想他們倒挺大方。”

“那些人最在乎這張臉,倘或送個差些的,我們不如意,将這東西揚了出來,到底是他們沒臉。”賀序白淡笑道。

送出去的東西代表的是臉面,自然不可太寒酸,若果如此,傳揚出去是贻笑大方的。

“對了,婚書我拟好了,還差棠棠的名兒,你寫上一個。”賀序白将婚書取出,放到書桌攤平。

謝宜靠過去一瞧。

隻見這描金鸾鳳金紙的正文上寫着:“請山河日月為證,敬天地鬼神為憑,賀氏賀序白和謝氏謝宜自願結為夫婦,從此百年相随,榮辱與共。”

婚書上的字端正俊秀,剛勁有力,一筆一劃間,既有豪放不羁,又有含蓄内斂。

字如其人,果真如此。

賀序白磨好墨,将筆遞過去。

“你的字寫得不錯,”謝宜接過,在兩份婚書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面随口道,“此番你我原是走個過場罷了,何必這般正式?竟連婚書都備下了。”

親眼瞧着謝宜将名字落到婚書上,男人嘴角禁不住上揚。

片刻,他壓了壓唇,一見她寫完,似是生怕她反悔般立刻把婚書拿起,往名字那輕輕地吹了下,便将兩份婚書卷好。

賀序白遞一份給謝宜,一本正經地道:“還是棠棠那句話,既要做戲,便要将戲做足。否則來日有人要拿婚書為證,你我又拿不出來,屆時豈不被人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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