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我寄信幹嘛?等等,你這麼聽她的話?真沒偷看?”
喬治起身下床,沒有理會弗雷德,進到浴室裡去洗漱了。
那封鼓鼓囊囊的信被雪莉用翅膀拍打着,它不停催促弗雷德趕緊拆信然後回上幾句話、這樣自己就可以回到軟乎的墊子上休息了。
窗外的陽光已經曬到房間裡,樓下傳來陣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看來媽媽已經開始做早餐了。雖然昨晚直到三點才睡,但這不妨礙他們要準時坐在桌前和家人吃早餐。
弗雷德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地撕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紙條來。上面的幾行字看得他眼皮顫了顫,最後他把紙條揉作一團,盯着小袋子裡的十個銀西可。
…………我真的是欠你們的。
浴室門被一把拉開,弗雷德把紙團丢向正在洗臉的喬治。
“看去吧你!”
喬治不解地回望過去,得到的隻有那扇被摔響的木門,以及手裡快被水流浸濕的紙團。
他趕緊用身邊的毛巾擦幹手,把那個紙團展開來。大概是因為水的緣故,上面的墨水有些暈開來,但字迹仍舊清晰。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他忍不住紅了耳尖。
‘奧黛爾·米森用十個銀西可買下喬治·韋斯萊七月二十号的一天,讓他好好休息。
PS:别告訴他’
他想起上次奧黛爾在信裡打聽他們一天能賺多少錢,以及自己随口說的價格。胡亂套好衣服後,他回到房間裡去看弗雷德桌上的那個白色信封。
裡面不多不少,正好裝着十個西可。
“怎麼,愛上她了?”弗雷德肩上放了條毛巾看他。
“嗯,”喬治說,“非她不可了。”
*
“我無法接受。”伊瑟拉坐在地毯上望着奧黛爾,“這件不行,太可愛了。”
“約會就得穿得可愛一點好不好?”索菲亞繼續拿出衣櫃裡的裙子,“試試這件,我覺得明黃色真的很适合你。”
“你根本就不懂…”伊瑟拉痛苦地說,“上一次我看她換裙子還是和韋斯萊去霍格莫德…這一次就是約會了…”
“下一次,不會是婚禮吧———”她捂着臉倒在地上,假裝暈厥過去。
“沒那麼快!”奧黛爾紅着臉說道,“還沒有到那一步———我們還小呢…”
“是你還小,”索菲亞說,“我和伊瑟拉都十六了,隻有你還在十五歲。塞德今年九月甚至都成年了”
“我馬上也十六了!”奧黛爾有些不滿。
“是啊,還得等一個月呢。”伊瑟拉說。
“就這件吧!”索菲亞用手托着臉,“可愛和優雅并存。”
奧黛爾帶上了那對紫羅蘭耳釘,以及今年聖誕喬治送的那顆寶石項鍊,就連頭上,也是他送的發夾。
“這一身可真适配。”伊瑟拉起身給她綁了個半紮發,卷翹的頭發落在身前,像個精緻的公主。
“你喜歡紫羅蘭嗎,你上半身幾乎都全是了”
聽到這話,索菲亞立刻挑眉驕傲起來:“我挑的!”她說,“而且……這些可都是某人送的。”
伊瑟拉咂了一下嘴。
“不過,這個花确實很适合你。”伊瑟拉說,“你知道紫羅蘭的花語嗎?”
奧黛爾從鏡子裡看見伊瑟拉垂下了眼,她輕聲說。
“是’永恒的美’。”
“那你就是白山茶花。”奧黛爾沒有猶豫地說。
“和你一樣,總是熱烈地綻放着。”她轉過頭,手指覆在那隻放在椅背的手背。
“索菲亞是栀子花。”奧黛爾說,“潔白無瑕,淡淡的清香惹人沉醉。”
她彎起了眼,“你們猜怎麼着?”
“事實上這兩個才是我最喜歡的花。”
空氣有些寂靜起來,奧黛爾疑惑地看着她們,“怎麼啦,怎麼都不說話了?”
伊瑟拉和索菲亞望向對方,眼底的情緒隻有她們知曉。
沒有猶豫的,她們一起抱住了奧黛爾。
“你不準結婚。”
“我一定要在你結婚的時候幫你打扮。”
倆人的話語撞在一起,奧黛爾無奈起來。
“還沒有到那一步…這隻是一次約會——”
松開懷抱後,她望見牆上的挂鐘,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隻有二十分鐘了。
“我得出門了——謝謝你們幫我挑衣服,拜拜啦!!!”
陽光明媚,庭院裡彌漫着昨夜細雨混雜泥土的氣味,大團的雲朵挂在天上,它們飄動的速度趕上她在路上奔跑的身影。奧黛爾今天的運氣格外好,就連公交都适時地多停了一會。
暑假期間的遊樂園總是圍滿了人,奧黛爾擠過拿着氣球的一家人,繞到了屋檐下。她用手在臉旁扇了下,祈禱特意化好的妝不要輕易花掉。
缤紛的色彩迷亂了視線,奧黛爾找尋着人群中的那一抹紅色,手鍊上的珠子因晃動而叮叮當當的響起,嘈雜的人群突然變得悄然無聲。
喬治手裡捏着兩條絲帶,絲帶的另一端是兩個氣球,他就這樣站在人群的中央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