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秦蕪生嘴癟得更厲害,“師兄甚至懶得和我多說幾個字……”
餘妄實在不懂他的腦回路,但也不妨礙他哄人,“是我的錯,我應該這麼問,‘為什麼這麼說啊’。”
秦蕪生高興了,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搖到飛起。
他蹲下身,仰頭眨巴眨巴眼睛看餘妄,“師兄,我可以提一個很小很小的要求嗎?”
換言之,很大很大的要求。
餘妄學着他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回看過去,“這個很小很小的要求是什麼?”
秦蕪生羞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師兄可以……再親我一次嘛。”
“親……那、那你湊近一點。”
秦蕪生頓時心花怒放,慢慢将臉湊近,直勾勾盯着餘妄的眼睛,反倒将餘妄弄不好意思。
餘妄眼神飄忽,微微俯身,終于他感受到秦蕪生的鼻息在自己臉上輕輕拂過,索性快刀斬亂麻,以極快的速度在對方的唇上輕輕碰一下便撤回身子。
秦蕪生垂下頭,看不清臉上什麼情緒。餘妄心還是亂的,當下隻以為秦蕪生不滿意正在那兒暗自神傷,又俯下身想看他的臉。
手正要落在對方頭上,秦蕪生卻倏然擡頭,唇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餘妄一怔,下一瞬便察覺唇上貼着什麼,秦蕪生的臉貼近,那張臉放大在眼前,輕阖着眼,鼻尖錯開,他的視線逐漸被秦蕪生微紅的耳朵吸引了去。
秦蕪生的手輕輕扶着他的後腦,見着餘妄沒反抗,索性起身将人放在榻上親吻。
相較于那天傻呆着不同的唇瓣相貼,秦蕪生這會兒的吻技簡直提神了一個檔次!
第二次接吻餘妄仍是緊張的,甚至到了最後差點憋沒氣,秦蕪生沒察覺他的鼻息,睜眼時就瞧見他憋得漲紅的臉。
兩人貼的極近,以至于餘妄沒看見秦蕪生唇邊的笑,仍憋着氣看他。
秦蕪生松開他,看着身下的人嘴微張紅着臉喘氣,眼睛卻直勾勾盯着自己,當即又俯下身,頭埋在餘妄的懷裡蹭啊蹭,嘴裡拉長音調小聲喊餘妄:“師兄。”
蹭完又去蹭脖頸,“阿妄哥哥。”
最後起身,看着那張還在喘氣的嘴,鬼使神差地俯身去舔他的唇,“哥哥……”
兩人唇瓣離得很近,秦蕪生的舌頭隻冒了一個頭,舔着餘妄卻像是大狗狗舔愛護自己多年的主人。
餘妄被舔得呼吸一滞,片刻後那微張的唇便有些呼吸急促。
秦蕪生眼睛盯着餘妄,舌頭慢慢從唇縫探入,可憐巴巴沖餘妄眨眨眼,趁着餘妄愣神的功夫,他成功撬開本就不嚴實的牙關鑽了進去。
餘妄發誓,他絕對不是被蠱惑了。
屋内氣溫逐漸升高,餘妄被纏得哼哼兩聲,眸中滿是霧氣難得瞪了秦蕪生一眼。
秦蕪生意猶未盡舔了舔他的唇,笑道:“哥哥不是應允了阿生的要求嘛。”
餘妄又瞪他一眼。
人不可貌相,不可因阿生之既往而定其後也!
秦蕪生壓在餘妄身上,勾了勾他的小指,問:“哥哥,可以再親一下嗎?”
餘妄曲腿想頂秦蕪生的腰腹,但他忘了秦蕪生的腿長,于是膝蓋從一個奇怪的位置出現。
餘妄:……
他放下腿,擡手推身上的人,“别鬧了,起來。”
秦蕪生笑嘻嘻起身,主動給餘妄整理淩亂的衣衫,亦步亦趨跟在餘妄身後,像求誇的大狗搖尾巴。
餘妄想喝水,秦蕪生屁颠颠過去倒;餘妄想穿衣,秦蕪生興沖沖過去拿衣,慢條斯理地給餘妄穿上,系腰帶時又刻意磨磨蹭蹭。
餘妄想束發他又颠颠的将人摁在凳子上坐好,木梳從發根至發尾,他偷摸兒接住從上面掉下來的發絲收進儲物戒,轉頭看他:“哥哥可要戴冠?”
餘妄對他沒設防,卻也察覺他的動作,沒說其他,“不用,和之前一樣就好。”
因未有及冠禮,餘妄便從來沒買過發冠,至于儲物戒裡的發冠,他不喜歡。
是的,不喜歡,絕對不是怕被人看中搶了去。
秦蕪生沒多想,“好。”
秦蕪生将發帶綁好,心滿意足看着自己的傑作,雖然當事人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餘妄将發帶末端拿在手心看,上面成串的“我親到師兄啦”讓餘妄有種想先死一死的沖動。
字倒是飄逸娟秀,若是一行在這細窄的發帶上也不易發覺,可偏偏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很難不讓人注意……
餘妄轉過頭看秦蕪生,眨眨眼,似是想喚會對方的良知。
秦蕪生會意,眨眨眼,“走吧,我們去膳堂。”
餘妄:……
他頂着寫滿字的發帶出去,路上回頭率頗高,他已經能想到全宗人知道這件事後蛐蛐他們的嘴臉——統一的姨母笑。
他正出神,一名女弟子盯着他的發帶瞪大了眼,就這麼直愣愣撞上他的後背。
餘妄茫然回頭,“沒事吧?”
秦蕪生撇着嘴扭頭,一副要殺人的架勢回頭,在看清那女弟子後火氣霎時消了大半。
女弟子意味深長偷偷瞥他一眼,不忘回餘妄:“沒事,走神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