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你不認識的人。”蘇蘇道。
闵鴉...對了,是闵鴉,這位赤鸮...和闵鴉的感覺很像!
蘇蘇戴上了層層帷幕遮掩的幂籬,問了明月樓裡的其他夥計,夥計說蕭佑川一早去了城西繳菜錢順便再選些菜農的菜,便立馬請了車去城西找他。
車走到一半路遇一匹驚訝,她坐的車也被逼停了下來。
車夫歉意道:“姑娘,不好意思,車壞了,我這邊還要處理些事情,不若我把車錢退給姑娘,姑娘另外再覓一輛車吧?”
出了這樣的岔子,蘇蘇也沒有辦法,隻能撩裙準備下車。
正要下車,前面伸出一手,蘇蘇下意識以為是車夫,便準備将手搭過去,說一聲“謝謝”,不料,她将手搭上去之時,陡然發現面前的人是剛剛在自己店裡應征完管事的赤鸮!
“不客氣,蘇老闆想去哪裡,在下可以送你過去。”
赤鸮恭謹說話一闆一眼的态度,讓蘇蘇越發地覺得他與闵鴉相像。
“你...是帶了什麼東西來給我的嗎?”
蘇蘇小心翼翼試探道。
赤鸮笑道,“蘇老闆在說什麼呢?”
看來不是闵鴉派人來給她送藥的,其實想想也是,若然果真是闵鴉叫來的人,必定會事先給他們說好,他不但什麼也沒說,最近還刻意回避似的不再跟他們聯系了。
難道說,她還活着的事果真被東宮的那位知道了,他派人前來查探?
蘇蘇心中閃過許多事,臉上卻始終保持鎮靜,決定先看看這位赤鸮想做什麼。
“沒什麼,可能是頭昏腦漲嚴重,都開始胡言亂語了,謝謝你,小鸮,你能把我送到前邊的醫館嗎?”
“其實,在下也略懂醫術,如果蘇老闆不介意,在下幫蘇老闆搭個脈如何?”
他都這麼說了,蘇蘇隻能是讓他搭脈。
他們找了個茶館坐下,蘇蘇讓他給自己搭脈。
他搭脈的時候,蘇蘇感覺他确實是像真的懂醫術的。
“沒想到小鸮年紀輕輕,什麼都懂,竟然還會醫術,那我們明月樓的夥計日後生病也不用出去找大夫了。”
蘇蘇笑着緩和氣氛。
赤鸮搭脈的時候很認真,像是真的号出什麼來似的。
可搭完了脈,卻一句脈況的話都不說,隻是問她:“蘇老闆如今用來調脈息的藥,隻有京城有,不如我替蘇老闆料理完明月樓的事宜,就陪蘇老闆去京城一趟,把體内餘毒徹底清掉?”
蘇蘇心頭一驚。
他竟真能号得出來。
“也好,不過店裡的事情很多,你大概有的忙活了。”蘇蘇笑。
蘇蘇找借口将他打發走了,等蕭佑川回來,立馬簡單收拾了行囊,帶上青鸾的骨灰盒,拉着他道:“蕭先生,今夜我們就該走了,高縣的分店你沒有向這邊的任何人透露吧?”
“還沒有。”蕭佑川道,“明月樓裡的賬目暫時還是我在管,如果你不想人知道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将兩邊的賬目分開,名字也可以改一改,高縣的店就叫...蘇月樓怎麼樣?”
“好,怎麼樣都好,到時候若明月樓真被他找上了,我們就隻能放棄明月樓了,這出資開茶肆的錢本來就是闵鴉給的,我自己出的很少,我們留一兩個信得過的人在這邊,到時候明月樓有什麼動靜,我們在高縣那邊跑也來得及。”
“但願那太子殿下不是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小心眼有仇必報吧...”
蘇蘇和蕭佑川留下了一封信交代周振和孫龔文他們,便漏夜喬裝前往高縣。
到了高縣,天還沒亮,他們就在城外不遠處等待着城門開啟,可就在這時,蘇蘇眼尖地在一衆等待開啟城門的人當中,看見了赤鸮的身影。
她趕緊拉住蕭佑川往城樓下石獸邊躲,小聲道:“蕭先生,我們該走了,高縣不能待了。”
一個眼神,蕭佑川心領神會,趁着城樓下人頭濟濟,成功躲過探子眼線,一路往北面荒山之地去了。
等赤鸮回過神來,人群中的目标人物早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