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等人也往前一步跪下。
李隆祯看見樓内狼藉一片,不動聲色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碎片。
太子的手下看見太子殿下這麼做,也趕緊跟着收拾,其他人低着頭面面相觑,吓得大氣不敢喘。
李隆祯走過來扶起蘇蘇,讓她往後面的凳子上坐,爾後道:“這裡讓孤來收拾,從前孤手腳動彈不得時,都是你來料理孤吐出的那些穢物,現在該輪到孤了。”
說完,他默默轉身繼續拾撿地上碎片,那些跪着的人心裡如同被火煎熬着,恨不得撲上前幫太子清理,但由于不得殿下喊起,他們也不敢随便起身,隻得繼續在狼藉中跪着。
如此,太子殿下清理多久,他們就得跪着承擔着随時得罪太子的壓力,如同一把高高懸着的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的感覺真是煎熬。
由于明月樓雅間的消音效果太好,過了一會,坐在樓上的程甯姝才終于被下人上來告知,下了樓。
由于她是丞相之女,又是世家,見到太子也隻需行半禮,不必跪立,太子也沒為難她,立馬就讓她平身了。
程甯姝拉着一個人了解了事情始末,然後走到蘇蘇的那張畫像面前端看了許久,随即失神道:“這位蘇蘇姑娘...和我當真是有些相像啊...”
她此話一出,那個拿畫像過來的香沁樓老闆立即吓得一身汗。
他拿來的是青樓妓子挂在青樓當招牌的畫像,但如今被丞相千金發現,這青樓妓子竟然長得有幾分像她,不就等于是他故意诽謗诋毀了相爺千金?
這該得負上多重的罪啊?
程甯姝在一片狼藉中,挑出一盆完整的,從裡頭挑出相對幹淨的糕點。
“這棗泥栗子糕做得晶瑩剔透的,瞧着就讓人有食欲。”
她說着,就輕輕拭掉表面的髒污,放進嘴裡品嘗。
蘇蘇想阻止也來不及。
“嗯,棗泥是新鮮早上現剝的,栗子也是時下最新鮮的,做糕點的人用心了。”
蘇蘇沒想到自己辛苦做的點心能被人嘗出用心來。
“程姑娘,不必...這樣。”
程甯姝笑着對她道:“有人用心做出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辜負呢?掉地上髒了擦掉就好了,食物就是食物,不分貴賤,也不是說掉地下了就不能吃,若把大家都放在災荒餓肚子的環境中,誰還在乎掉不掉地上?偏他們時運好得意了就能瞧不起食物,日後有的他們後悔的。”
“謝...謝謝程姑娘。”蘇蘇道。
李隆祯在一旁看了好久,随後走過來拉上蘇蘇的手,“你好顔色的時候是男女都不拘的嗎?”
蘇蘇“啊?”一聲,還沒來得及會意,就已經被他拉着往樓上去了。
一路被他拉着上樓,蘇蘇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這人許久不見,一見面就送了她那樣的“大禮”。
“你怎麼好歹不分?”一進入包間,李隆祯再也忍不住,架起她雙手就将人按倒在圓桌上。
他霸道的氣息在逼近,蘇蘇無可奈何地隻好求饒道:“殿下,小的愚笨,實在是伺候不了殿下,還請殿下放過小的吧?”
“放過你?”他冷哼了一聲,将她在桌上翻轉過來,“你忘了孤已經将你的牌位娶了,你如今生是孤的人,死也是孤的鬼...”
他冷冽的氣息持續在她耳後直逼過來,帶有很強壓迫性,“你這衣裳醜死了,誰讓你穿這個的?”
蘇蘇發現原來從剛才他拉她上樓開始,手裡就一直拿着一個禮匣,禮匣打開,裡頭是一件海棠紅的縷金挑線紗裙。
他不等她拒絕,就徑直抽掉她腰間的縧帶,把她那身丁香色與樓下程甯姝一樣的裙子剝掉,并把海棠色的紗裙為她穿上。
蘇蘇被他擺弄着期間,眼角溢出星星淚光,咳道:“殿下是不願意小的穿與程姑娘一樣的衣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