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峻的精心照顧,和自己身上綁定的命硬baff雙重作用下,蒼宿的身體恢複得很快。明明當時隻剩一口氣了,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已回到平日的狀态,能跑能跳。他甚至還在這期間又談成幾筆大生意,讓家産翻了一番,夠換兩顆新器官了。
事發當天,聽到一些奇怪傳言趕到現場的明峻隻顧着救人,對于那兒的狀況看得并不清楚。可算等朋友好得差不多了,他實在忍不住,向着蒼宿問了:“那天在你辦公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身上,怎麼會留下這種傷口?你都不知道,這兩天醫院裡傳成什麼樣了,都說你因為情傷,學武松醉酒後沖進山裡打虎洩憤。難道說,又是栀子搞的鬼?我依稀記得,當時好像看見了她的身影。”
蒼宿:……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為“情傷”辯解,還是為“打虎”無奈。
事發後,蒼宿一直在回避對那天的回憶。光是想到那一幅幅畫面,他就覺得已在愈合的傷口被再度撕裂,傳來陣陣痛感。他和施筱之間,肯定有一個人瘋了。
可既然是朋友問了——還是得盡量回答一下。畢竟他們現在不止是朋友,還是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彼此不應該有什麼隐瞞。
“這次還真不是栀子,是施筱。不知道她突然發什麼瘋,沖進我的辦公室,對着我又抓又咬。栀子是突然出現的,現身後什麼也不做,就站在一旁看戲。之後,事情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那副樣子。”
明峻皺了皺眉:“這可是故意傷害。你該早點告訴我,不過現在也來得及。我馬上報警,一定将施筱那個瘋女人捉進牢裡去。”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事發之前,施筱已經因為綁架被抓,我還特意去見了她一面,讓她把栀子的下落告訴我。報警恐怕派不上多少用處。”
“就算這樣……那也得試試。說不定這次就能關住她了。”
見明峻的态度十分堅持,蒼宿給他分享了幾條自己在警察局裡的人脈。有認識的警官在,相應的程序自然得到了簡化。
幾分鐘後,明峻表情嚴肅地挂了電話,向蒼宿彙報了情況:“施筱死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是因為被人強行奪走心髒,失血過多而亡。可警方根據現場做出的判斷卻是——自殺。更具體的細節我無法得知,但這裡面顯然有問題。”
蒼宿也有同樣的判斷,并下意識地做出了猜測:“肯定是栀子做的。能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還不被看出異常的,隻有她。她已處理了施筱,下一步或許就是你和我。明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得盡快找到她。”
明峻沉下了臉:“我知道。”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中,想知道如何才能定位到栀子的所在。
他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能見到她了。
在過濾過種種可能性之後,一個幾乎被遺忘的人選,出現在了蒼宿的腦海中。找人這件事,他當初做成過一次,那就還有機會成第二次。
^
孔力都已經在夢中感受過在牢裡跟親爹父子團聚的感人場景了,這時卻突然得到機會、恢複暫時的自由,他滿心都是不可置信。
看到将他保出來的人竟然是蒼宿後,他的疑惑轉為了驚恐,恨不能直接轉身逃回看守所裡去。
他還記得施筱在他面前形容他妹妹、妹夫之間情感時的用的一長串形容詞,現在被蒼宿知道了是他動手行綁架之事,他哪兒還有好果子吃!蒼宿該不會是特意把他提出來暗殺的吧!!
可惜,有另一個同樣高大的男子攔住了他的退路,他逃無可逃,隻好硬着頭皮問蒼宿:“蒼爺特地把我找來,是有何吩咐?”
蒼宿臉上沒什麼表情,開口時的語氣也很冷漠:“這次綁架案,是你幫忙找到栀子的?”
孔力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瘸了的腿腳突然麻利起來,下跪得極為絲滑:“冤枉啊蒼爺!這次的綁架是由施筱那個女人一手策劃,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照着做而已!!我知道您對我妹妹情深意重,今後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您就饒了我吧!!”
蒼宿:……
他忽然感到一種難言的疲憊,和深深的無力感。那種感覺由内而外,傳遍了身體的每一處。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開口。
最後,是明峻來到他身邊,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并在他轉頭的瞬間用眼神傳遞了一個訊息——“我懂你,醫院那群人也是這麼看我的!”
調理好情緒的蒼宿開口道:“我沒問你這個。我要知道的是,在哪裡才能找到栀子。”
孔力愣了愣:“我從進去後,就再沒有和她聯系過,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兒……”
“你确定你不知道?”蒼宿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威脅意味。
孔力立刻改口:“我不确定!我覺得,不,我确信!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
雖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他還是向明峻、蒼宿要來了一張本市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