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如今家中醜事傳的滿城風雨這可如何是好。”
“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
“你這話說的,家中大半産業都是老三掙出來的,當然是我的好兒子。”
對于老妻此話,王老爺倒是不反駁,正是如此,他才發愁。
老大老二不堪大用,隻知道盯着家中的銀子,老三陰狠毒辣卻能為家中摟錢。如今老三廢了,上面的人也快要舍棄他們家了。
王家老三王員外的事,一天之内連内宅婦人都知曉了。此事集齊了桃色、獵奇、冤魂索命等諸多熱門因素。
晚間李婉玉與夫君崔茂同進晚餐,也提及此事。
“冤魂索命純屬無稽之談,蹊跷與否還要看後續發展。”
“相公此言何意?”
“端看最後誰人得利便可知一二。”
“那依你之見可有懷疑之人?”
“無非排查最近沖突之人,或是仇家所為,或是親近之人下手也未可知。”對于這類怪力亂神的事,作為大理寺少卿崔茂也是見怪不怪,但是民不舉官不究,況且此類民事案件也輪不到大理寺插手。
聞得此言,李婉玉卻心裡咯噔一下,最近與那王員外有沖突的便有章簡書,章簡書平日裡雖行事有度,但其心狂放不羁。
内心所想李婉玉面上不曾流露半分,她知曉丈夫的敏銳。
此時的王明明也是對着丈夫噓寒問暖,其夫謝如松也是相當受用。
作為續弦的小媳婦,王明明比丈夫小好幾歲,平日裡都是謝如松對王明明多有忍讓。
今日難得娘子有個好臉,一餐飯二人也是吃的相當和諧。
餐後收拾停當,王明明才對丈夫表明最終目的,“我前兩日打聽的,朱三娘和離的案子有信兒了沒?”
“快了吧,這一兩日文書就下來了。”
“做什麼如此麻煩?人家夫妻二人自願和離,你們開封府有甚為難的不成?”
“娘子這你就不懂了,這二人均非京城戶籍,審批起來便要麻煩一些。”今日謝如松難得好心情,耐心向王明明解釋道。
“我不管,你明日催一催,速速出具文書是好。”王明明搖着夫君的手撒嬌道。
“哦,看來娘子受人所托,既如此,夫君哪有不從的。”說完便牽過妻子的的手,二人難得享受此甜蜜時光。
但是天不遂人願,片刻之後,謝如松便被謝老夫人叫走了。
王明明大度的擺擺手,“去罷去罷,夜裡早些回來。”
見夫君走遠,王明明便帶着丫鬟轉身進了内室。
“娘子,又是這樣,她們就是見不得娘子好。”丫鬟小圓氣鼓鼓的說到。
每次娘子與郎君親近一二,便總有事情發生,不是老夫人有頭疼腦熱,就是先夫人留下的子女想念父親,要不就是郎君的姨娘妾室作妖。
“好了,休要多言,小心隔牆有耳。”王明明打斷了小圓的話。
如今她已不在意了,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正經,如今她身在局中,限制頗多。隻有真正跳出棋局,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想着今日章簡書讓人送來的信,王明明又對小圓叮囑一句:“明早記得提醒三寶,讓他提醒老爺盡快将朱三娘子和離之事給辦了。”
“是娘子,奴婢曉得了。”
如今謝如松身邊的小厮仆從,最得力的兩人已經被王明明收買了。
王明明大把銀子撒出去,卻隻是讓他倆将老爺的動向告知夫人,偶爾幫一兩個小忙,從不曾讓二人做為難之事。
是以對王明明提出的事,二人從來都是全力以赴。
夜半時分,王老爺和王老夫人躺在床上睡不着,王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向着王老爺咒罵章簡書。
“都是這該死的賤人,若不是她,我兒如今也不會變成如今模樣。”
身着黑衣隐在角落的章簡書勾唇角冷笑。
“老頭子,你說這回的事會不會也是那賤人害的?”像是想到了什麼,王老夫人向着王老爺詢問道。
“别瞎想了,困了,睡吧。”王老爺累了一天是真的困了,“那章大娘傷老三的仇,我早晚都要報。”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說完這一句王老爺就真的睡了,獨留王老夫人對着帳幔頂端咬牙切齒。
“若不是那賤人傷我兒在先,我兒也不會到今天這地步。”
這二人是真的想不到,昨晚之事也是章簡書所為,畢竟在外人眼中章簡書就是一個文弱的小娘子。
待王老夫人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際,章簡書才開始她今晚的表演。
一抹盈盈綠光出現在二人床幔頂上,逐漸變大形成一個虛幻的人影。
王老夫人受光影響漸漸感覺不對勁,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被眼前的景象吓暈了過去。
見此情景,章簡書一時怔愣,這麼不經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