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司空玠醒來時腦袋還隐隐作痛,對于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沒有了絲毫印象。喉嚨幹到快要冒煙。
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搖搖晃晃地來到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涼透的茶水。
“咚咚咚,”
門被敲響,司空玠捂着額頭出聲。
“進。”
相今瑤端着大碗小心地走了進來,見司空玠已經起身坐到桌邊。她将大碗放到司空玠面前。
“醒酒湯,快喝了它。”
司空玠看着那碗冒着熱氣的湯,問:“我昨天醉過去了?”
“你難道沒印象?”
司空玠眉頭皺起,顯然是沒了記憶。
一口飲下那碗醒酒湯,頓時他的胃裡舒服不少,一股暖意萦繞在他腹間。
“那君如珩與穆芊芊...”
相今瑤擺手:“别提了。”
她重重歎了口氣:“你醉倒後我就扶你回了房間,之後放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
“算了,”司空玠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相今瑤還是在安慰自己,“離宗門大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肯定能再找到機會。”
“不過,”他咬牙切齒道:“下一定絕對不會再買燒刀子!”
“待會兒就要返程,你先收拾東西吧。”
說完就匆匆離去,一副生怕他的怒火遷怒到自己的模樣。
祝祈終于乘上了傳說中的雲舟,她像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這裡摸摸哪裡看看,對雲舟上的一切都好奇。
人到齊後,浮在地面上的雲舟無風而起,載着一行人前往赤雲峰。
雲舟不僅能随意變大縮小,上面的家具擺件簡直比客棧還要齊全。不止于此,他們剛坐下後,就有木偶人出現給他們斟茶。
“好靈活,像真人一樣。”
祝祈盯着眼前一排木偶人,像是特地計算好,每個人杯中的茶水不多不少,維持在同一個刻度。
不遠處的穆芊芊同樣對此感到新奇,隻不過她表現得沒有祝祈這樣明顯。
穆芊芊的身旁緊挨着就是敖放,他正一臉興奮的和身旁的君如珩聊着天。
“馬上就要到宗門大比,我能不能在大比之前和你較量兩場?想問問大師兄什麼時候有空?”
君如珩盡量忽略敖放旁邊那道醒目視線,對上敖放真摯的雙目。
“回了赤雲峰後,我先去一趟師父那,之後便有空閑。”
“那好!”
敖放神情歡愉,終于不貼在君如珩身旁,轉身去欣賞外頭的風景。而他旁邊那道強烈的視線也随着敖放的離去而遠去。
飛入雲端的琉璃雲舟不但阻擋了高空中的寒風,還異常平穩,與站在地面上沒什麼不同。
祝祈心情頗好地站在琉璃雲舟的船頭,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前方是金光燦爛的朝陽。
金光破開厚重雲層,浸染滿天雲彩。
祝祈從高往下望去,沉睡的大地被初升的旭日喚醒。隐約可以看到地面上早起百姓活動的身影。
在船頭站了會兒,客艙裡的敖放與穆芊芊也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在離她不遠處的另一端駐足。
太陽逐漸灼熱,祝祈隻好往裡走。
君如珩恰好從裡面的客艙走出。
兩人險些又撞到一起。
正是拐角處,視線受阻,相互沒看到對方。
“又一次。”君如珩如玉般的嗓音響起。
這回祝祈穩穩扶住了君如珩的胳膊,這才不不至于摔倒。
“這回沒有摔。”聲音中透着慶幸。
祝祈站穩後問他:“為何走得這麼急?”
君如珩見穆芊芊出來了有一會兒,這才出來看看,他心底對穆芊芊的懷疑還沒徹底清除。
“出來看風景。”
祝祈看了一眼外面的烈陽,船頭處的穆芊芊與敖放已經被太陽曬得用衣袖掩住面龐。
而現在君如珩也要加入他們。
雖然不理解,但祝祈還是側身,讓君如珩通過。
雲舟的飛行速度很快。
祝祈在客艙内坐了沒多會兒,她就感受到了琉璃雲舟的速度慢了下來。
正在吃淩淩果的相今瑤放下了手中的簽子,擦了擦嘴。
“到了。”
祝祈:“這麼快!”
果然在相今瑤話音剛落後,琉璃雲舟徹底停了下來,而後緩緩往下降落。
祝祈站起身,走出客艙。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的失重感,簡直如履平地。
艙外的三人不知怎麼回事,甯願一直曬太陽也不願進來。特别是君如珩,往那一站不說他是在看風景,别人還以為他在當守衛。
侃然正色,傲然屹立。
祝祈不禁多看了兩眼,這才來到船頭垂眼往下看。
險峻的幾座山峰連在一起,聳入雲霄。
周圍幾座山峰錯落有緻,層層疊疊,最中央那座山峰孤峰突起,巍然聳立。
還未真正進入赤雲峰,祝祈仿佛已經看到了宏偉的宗門。
琉璃雲舟降落在一片空地上。
相今瑤在最後下了雲舟,舉目四望,平日是三五成群的師兄弟們今日卻不見身影。
迎面吹來的風中似乎多了一股肅穆的氣息。
“怎麼回事?”
君如珩立即用靈簡聯系掌門。